白一弦向來都以為,官員選拔、考核,都是非常嚴肅重要的一件事。
科舉選拔才華,人品就要靠每年吏部的官員考核了。
為官無才、不仁,對百姓都是非常有危害的一件事。
且官職越高,危害越大。
所以白一弦不肯輕易的去舉薦什麼人才,或者是培養自己的勢力為官之類的。
他不想,也不需要。
如今,這韓愛的要求,竟然是想白一弦能舉薦他為官。
白一弦的神色就冷了下來。
他淡淡的說道:“本王以為,我燕朝官員選拔任用,並不嚴苛。
科舉也是公平公正。
你若想為官,需走正途。
你若當真有才華,自然可以考上。
還是不要想這些歪門邪道,不要妄想從本王這裡走捷徑。”
能想到從白一弦這裡提這種要求走捷徑,那就代表此人心術不正。
既然心術不正,那白一弦就更不可能同意他的請求了。
韓愛急忙說道:“不是這樣的。
王爺,我並非要求王爺直接給我安排一個官位。
只求王爺,能允許我參加科考就可以。
我相信我自己的才學。
只要能參加科考,便一定能考上。”
“參加科考?”
白一弦有些疑惑:“這有何難?
只要你透過府試,自然可以去參加。”
今年情況特殊,當時慕容楚命懸一線,所以自然沒空去科考點什麼狀元。
因此本該春天舉行的春闈改在了秋天。
眼看也沒幾個月就要到了。
既然說自己有才華,那去便是了,還在這裡求什麼?
韓愛搖了搖頭:“因為家裡的原因,我根本就參加不了科舉。”
白一弦皺皺眉,一個侯府之子,哪有參加不了科舉一說?
他不由面色一肅,說道:“說說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如果你遭遇了不公,本王自會為你做主。”
韓愛點點頭,說道:“王爺也知道,我是家中次子,還是個庶子,本就沒什麼地位的。
而且,侯爵之位,是嫡兄的,下面還有一個嫡出的弟弟,所以無論如何也輪不到我繼承。
可能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大母從我小的時候,就對我慈愛有加。
我的兄長和小弟有的,大母也會為我準備一份。
從不肯像別家主母那般,對庶子十分苛待。
在我跟大哥、小弟起了爭執的時候,大母也會公平公正,從不偏頗。
甚至於,還會更加的偏愛我一些。
從小我就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的,就連不願做學問,大母都不忍心苛責我,也不允許我的父親苛責我。
原本以為是大母心慈,我和姨娘……也就是我的親生母親,都心懷感恩,慶幸能遇到一個這樣好的主母。
可我也是如今才知道,原來,她是想捧殺我,養廢我。”
韓愛一番敘述,白一弦這才明白過來,原來又是內宅裡爭鬥的那些道道。
韓愛的大母,也就是被他稱為母親的那個女人,是個十分有心機的人。
她從小就對韓愛十分好,韓愛小時候,在侯府可以說是橫行無忌。
想做什麼做什麼,想不上學堂就可以不上學堂,十分的頑劣。
大母不讓任何人苛責他,只是為他請來一些先生。
可小孩子本來就沒有自律,又沒人教他。
眼見就連不上學、不讀書,大母都不說什麼,所以便更加肆無忌憚。
先生都被氣跑了好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