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墨之雖然不像別的貪官汙吏那麼貪婪,但也顯然沒有他說的那麼正直跟剛正不阿。
一般太正直,太剛正不阿的人,一般腦子都一根筋,挺軸的。
這些人,基本上不怎麼懂得拍馬屁,有時候甚至連好聽的話也不會說。
更不知道變通。
不然的話,也不會那麼惹其他官員嫌棄,更不至於一直呆在一個位置上,調動不了。
這張墨之就挺機靈,在發現白一弦的身份是承親王之後,立即腦子一轉,就開始大聲斥責季良才是誣告。
捕頭成毛粟反應也很快,聽了張墨之的話,立即就站起來,帶著幾個捕快,將季良才給制住,並綁了起來。
季良才也算是個高手,雖然打不過巫高卓和言風,但那也是因為此二人的武功實在太高,整個江湖上能打過他們的也不多。
季良才打不過他們很正常。
但這並不代表季良才的武功不高。
所以原本區區幾個捕快,根本不是季良才的對手,想要制住他也挺難。
只是有言風在,季良才想要反抗,也反抗不了。
季良才剛被困住,就大吼大叫了起來:“我不服,憑什麼綁我?
我沒有誣告,他就算是王爺,他也殺人了。
現在屍體還在不遠處呢,憑什麼抓我。
莫非你們想要官官相護不成?”
張墨之說道:“哼,王爺說,他遇到了強人打劫,你卻說,是王爺打劫別人。
堂堂王爺之尊,豈會打劫?
你來狀告,必然是看到了事情的經過。
既然看到了事情的經過,卻又故意捏造事實,這不是誣告是什麼?”
白一弦不由暗暗點頭,這張墨之的思路清晰,反應極快,說話也是有理有據的。
季良才頓時沉默了一下,然後又說道:“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他是王爺,就能胡亂殺人了嗎?”
張墨之說道:“說得好,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話不假。
可是,那些強盜賊人,打劫王爺,這叫以下犯上,視為不敬。
根據我朝律例,王爺有權處置他們死罪。
所以,即便是殺了,那也就殺了,王爺能有什麼罪過?
不但無罪,反而有功。
因為王爺殺的,是強盜賊人,這種人,不知謀害了多少百姓。
必然是朝廷通緝的人犯。
所以,王爺殺些通緝犯,王爺何罪之有啊?”
“你……”季良才無話可說了。
張墨之畢竟是混官場的,又讀了不知道多少年聖賢書,大道理一套一套的,嘴皮子溜的很。
季良才怎麼可能說的過他?
有的官員別說指鹿為馬,就算死得都能說成活的。
更何況,這件事確實是季良才誣告在先,也是他想報復一下,才有了今天的事兒。
所以幾句話就讓張墨之給懟的說不出來話了。
一直站在白一弦後面的巫高卓看到這一幕,也不由嘖嘖感嘆。
他們江湖人士,雖然快意恩仇,經常殺人。
但也要避著點兒官府。
要是被官府抓到了,他們也不管你是不是高手,江湖地位如何,都是統統直接抓起來。
甚至很多江湖人,因為殺人太多,被官府注意到了,都是被朝廷下了通緝令的。
比方以前的念月嬋。
但今天,就因為白一弦是王爺,所以殺人的事兒就算捅到官府那裡,也什麼事兒都沒有。
反而被殺的人有錯。
為什麼呢,因為對王爺不軌,是不敬,是犯上作亂。
既然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