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吶,國光。不要放冷氣了,是櫻雪不讓我告訴你的。”看著一聲不吭疑似生悶氣的手塚,理佳笑著解釋。
“……”德國氣溫又下降了。
怎麼好像越解釋越糟?乖女兒呦,你這是什麼學長?
“再說了,我是你的主治醫生跟櫻雪也沒什麼關係,沒有必要特地告訴你呀!”理佳再接再厲。
“沒關係?”手塚皺著眉頭重複道,鏡片後面的桃花眼盯著櫻雪的媽媽。
難怪自己一直有熟悉的感覺……這表情,這笑意……
“是……啊。”理佳很悲哀的發現這個少年竟然會有這樣的壓迫力。
“是櫻雪讓您做我的主治醫生的。”手塚的口氣是陳述而不是疑問。這下那些疑惑明瞭了,為什麼藤中不,是北川醫生會接受治療自己這樣名不見經傳的病人而拒絕了一個職業選手。如果不是櫻雪……
“嗯,你是櫻雪的學長嘛!她長這麼大也沒求過我什麼事情……”
事實證明了,櫻雪的媽媽只會越說越糟糕。
後面的話手塚已經聽不清了,滿耳的,都是心臟撞擊著胸口的聲音。
長這麼大,沒有求過她什麼事情。
他記得不二說過,櫻雪一直很希望媽媽能留在她的身邊,可是她沒有說過;櫻雪想要媽媽一年能多回來幾次,可是她也沒有說過;櫻雪想要媽媽……
那麼多事情,她都沒有開口請求過,可是到了他的事情上,卻……
手塚深吸了一口氣,向北川理佳鞠躬,然後逃一般的向自己的病房走去。
理佳看著少年的背影,收起嬉笑的表情,沉默。
櫻雪,我的櫻雪,生平第一次開口求媽媽,卻是為了你。
手塚國光,不論櫻雪是處於什麼原因,都請你,不要傷害櫻雪。
櫻雪,這一次,我真的不知道你的理由……
少年拿起電話,撥通了那個從來不曾陌生的號碼。
日本,東京,北川宅。
大清早,電話鈴一遍一遍的響起。
“喂?”慵懶迷糊的聲音湧進手塚的耳朵,一時間,清冷的少年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
“櫻雪,你……”究竟還為我做了多少我不知道的事情。
“有火災地震等大事情嗎?”櫻雪的聲音拖拖沓沓懶洋洋的。
“沒有。”手塚揉揉額角,回答。
“哦,那掛了,有事發郵件。”
“等一等。”
“哦?還有事?”櫻雪扒開一個眼皮,強打起精神。
“我……”
“嗯。”
“沒事了。”少年終於還是放棄將本來要問的話說出口。
“國光啊,我現在這裡清晨五點鐘……我的起床氣有多大你不知道嗎?還有我的國際長途話費呀,你賠給我嗎?”碎碎唸了一堆,櫻雪在手塚滿臉的黑線中毅然決然地結束通話了電話。
聽著電話那邊傳來的忙音,手塚的嘴角上揚。
聽見她的聲音的那一個瞬間,手塚突然想明白了一切。就像她不會阻止自己的比賽,就像她不會拒絕自己暗中的幫助和保護,就像她可以肆無忌憚的敲詐自己的錢包。她做的一切,他也無須過問。這是他們一直保持的默契,就像櫻雪說的,有些事,一開口,就成了褻瀆。
十五分鐘不到,電話鈴又響了。
“我說手塚國光!我在睡覺我在睡覺,你就不能行行好不要再折騰我了?你懂不懂時差是什麼啊?我昨天玩遊戲玩到後半夜一點鐘,現在睡了五個小時不到,你就放了我吧,大人呀!”
玩遊戲玩到後半夜一點?電話那邊的某人開始降溫製冷了。
“我告訴你,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