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的還是賽場上那個天藍色的身影。
因為手塚,櫻雪讓媽媽拒絕了做一位職業球員的主治醫生,只為了騰出時間在那個時間段全力為手塚進行康復治療。
吶,國光,既然約定了,我一定會努力的,陪你完成你的夢想。
不要,讓我失望了。
另一邊,東京醫院。
全力擊出的一球,在牆壁的反彈下,高速的飛了回來。可是擊球者卻彷彿再無力抬起球拍了一樣,垂下手臂,任那球狠狠地打在自己的胸膛上。
自己打的球,力度他自己知道,似乎只有這樣的疼痛,能喚出麻木了的身體的一絲絲感覺。真田大口的喘著氣,再沒有動作。
“弦一郎退步了,這種球居然都接不到。”撿起無力地落在地上的網球,幸村帶著慣有的微笑,走到真田的身邊。
切原後退,這種時候,也就只有幸村部長敢拔老虎鬍子。
真田如同雕像一般站著,似乎真的成了無喜無怒的雕像。
“放棄了嗎?”幸村接過真田手中的球拍,笑著問道。
沒有回答。
“原來所謂的皇帝也只是如此不堪一擊。”幸村拋球,擊球,被牆反彈回的球再次打在了真田的身上。
依舊沒有回答。
於是幸村一次次的擊球,力度不大,可是每次卻都會打在真田胸膛的正中央。
真田一動不動,像一頭沉睡的獅子。
終於,在幸村的球第二十七次打向真田的時候,他伸出手,穩穩地將球捉在手裡。再抬頭時,已經是一隻威風凜凜的雄獅,不容任何人忽略。
“終於想明白了?”幸村遞迴球拍,問道。
“未曾猶豫過。”真田拿回自己的球拍,酷酷的說。
週末,河邊。
“說吧,究竟有什麼事?”櫻雪舔著手塚給買的第五個冰淇淋閒閒的問。目光從手塚的左肩飄到手塚的臉上。
那天以後,網球部依然在手塚的領導下井然有序地進行著常規訓練,正選們也在櫻雪的協助下進行著特訓。那場令人幾乎將人撕裂的雙部之戰似乎已經成為了過去時,但是櫻雪知道,一切不過剛剛開始。
大家的成長,幾乎都集中在沒有部長的這段日子裡面。
果然,只有沒了依靠,才會真正有變強的的覺悟。
那邊呢?赤也是不是也天天拼死拼活的訓練著?不由自主地,櫻雪想到了那個同樣失去了部長的隊伍。
“我……下週會去德國,治療手臂。”略加猶豫,手塚用他清冷卻有帶些歉疚的聲音說道。
“哦,所以今天來交待後事?”櫻雪滿嘴都是冰淇淋,含糊不清的說。
交待後事……
清冷的少年悲哀的發現自己那些歉疚的感覺竟然沒有那麼強烈了。
“……”一時間,手塚不知道怎麼樣就她的那句‘交待後事’說下去了。
“我知道了,手塚部長是用五個冰淇淋賄賂北川經理,好在他走了以後幫他管著這一地雞毛鴨血?好划算呀好划算。”櫻雪像模像樣的點點頭,頭髮中間似乎又冒出了狐狸耳朵。
“櫻雪……”手塚很頭痛,不知道為什麼之前想好的話如今竟然一句都說不出來。
“德國呀,我也很想去來著,不然部長你帶我一起去吧。”櫻雪眨眨眼睛,神色頗為認真。
“櫻雪!”
“Sa,知道了,我還得給你管著這一地雞毛鴨血呢。真是的,部長你這苦力僱的也太便宜了吧。”櫻雪擺擺手,喪氣的說。
“咳……”強忍住湧至嘴角的笑意,手塚說:“談錢多傷感情。”
這是每次櫻雪壓榨他的錢包吃冰淇淋和蛋糕時說得最多的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