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老實人,當即回答道:“媳婦也是侯府出身,尋常大戶人家,屋子裡有通房也不意外。但是,就是沒聽說正房妻子還未過門,通房就有了身孕的事情!”
她說得也沒錯,放眼整個京城,敢做出這種事情的大戶人家,還真沒幾個。一旦這麼做了,傳出去就是對未婚妻的不尊重,也說明了他們家不重視未婚妻。
這樣一來,正經些的人家都不肯與之結親。
章絹的一句話,叫二夫人無法反駁。想了想嘆氣道:“這阿諾也不是我想接受的,當時什麼情況,你也大概知道。你再不喜歡,也得忍忍一段時日,等送過去莊子了就好。這樣天天的鬧,像個什麼事?”
章絹心裡冷笑,能出這樣的事情,還不是他們家不三不四。
沒好聲氣說了一句:“知道了。”找了個藉口就走了。
留下母子二人大眼瞪小眼。
“雲海,不是我說你,她是侯小姐,出身遠比你高貴些,你就讓一讓。以後你的仕途,還要靠她呢。”二夫人勸道。
陸雲海不屑道:“侯小姐?姨娘生的女兒,不過仗著侯夫人教導的名頭,也配做個小姐?什麼仕途?我的仕途已經是毀了,還要靠她?”
二夫人皺眉道:“你莫如此自暴自棄,我求求你大哥,說不定還能回心轉意。”
陸雲海粗暴打斷:“你再去求他?他現在巴不得我一輩子不能出頭,你再求他!”
摔了簾子出去。
阿諾躲在廂房裡,可憐兮兮吃著一點剩飯。
章絹的陪嫁丫鬟小菊進來,諷刺道:“喲,昨晚不過說了兩句,就一直哭,現在肯吃了?”
阿諾忍住不去生氣,自顧自吃著飯。
小菊見她無動於衷,說道:“哎喲,別以為不回答,我就饒了你。不知廉恥的蠢東西,爬將軍床爬不了,反被騙到這裡。如果是我,我早就一頭撞死了。”
見阿諾拼命吃飯,小菊一把搶過去飯碗:“吃什麼吃!你有那命吃飯,不知道你肚子裡的孩子有沒有那命!”
將飯碗摔到地上。
阿諾眼淚終於下來了,強忍眼淚道:“姑娘去別的地方坐坐吧,我這裡原不是什麼好地方,仔細汙了您。”
小菊冷笑:“我還偏愛來這裡,怎麼,這裡是你的,不肯我來?”
阿諾答道:“不是。”
“那就好了,還以為你是主子呢,說兩句話,我就不能進來了。”
阿諾想流淚,又不敢,只好整個人憋著,鄧娜小菊終於走了,自己才痛哭出來。
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
要不是當初自己利慾薰心,想著爬床做將軍姨娘,自己怎麼會有今天的下場?
現在的自己,陸雲海不待見、二夫人不待見、二少夫人不待見。以後,可該怎麼活啊?
擔憂之間,小菊從外面進來,冷笑道:“收拾好行禮。”
阿諾嚇了一跳:“怎麼了?”
“二夫人要送你去莊子裡,還不快收拾?”
阿諾待要確定真假,外面章絹已經進來了,冷著臉道:“除了衣服,什麼都不準帶。小菊,給她收拾。”
阿諾知道,這下自己才算是真的走投無路了。
怪就怪二老夫人,要不是她,自己怎麼會這樣?
默默吟淚,跟著一個婆子,帶著幾件舊衣服出了門,坐上破舊的馬車,往陸府的莊子裡頭去。
章絹滿意笑了笑,這下去了莊子,還不是任憑自己拿捏。
馬車駛了一個多時辰就到了,沒有人攙扶,阿諾自己下車。
一個顫顫巍巍的老婆子走過來,說道:“我們這裡的人手不多,什麼都要自己做,娘子就別指望有人服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