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下人做的事?讓皇后娘娘知道,奴才吃罪不起;若在耽誤了皇后同大人您敘話姐弟之情,奴才更是沒命擔當。”
“公共儘可將赫的原話回稟皇后。聖上已經降旨清涵殿賜宴,稍後自有的事姐弟共序別情的機會。面聖之前,恕不能越制私見。”沈赫把兒子抱著站在身邊,將檢視好的衣服為之仔細換上“小兒自出生之日起,衣食住行一干細事,再無一件是赫不曾親手做過,怎會做不來?”換好衣服,取過玉梳熟練地為兒子梳著頭。
驤兒留的髮式並非民間幼童慣有的“頂門桃心”,而是整頭青絲。梳攏在頭頂束在一個編絲髮網中,用珍珠綴梢的髮帶繫住。額前發簾齊眉,半遮半掩襯著粉中透白的小臉蛋兒,細潤溜滑泛著柔柔的光澤,微眯的丹鳳眼,一扇一閃,滿是無邪歡喜,直把沈赫看得禁不住浮起笑容。
國舅言辭有理有據,行動自然利索。守仁看得明白:這個被他主子一直稱作‘庶出子’的孩子,真正是國舅的心頭肉。便是他這個皇后宮總管,未經允許也是輕易碰觸不得的。
“喲~~~到底是國舅爺您最知道小公子的性兒,看他在您手上怪的什麼似地。這一眨眼啊,活生生就是佛祖蓮座前的金童下凡麼!”捂著嘴笑了幾聲,拂塵一抖朝門外看了“既然國舅爺恩典,讓奴才們得臉偷了回懶,奴才也不好於此多閒著。容奴才先退下,向皇后娘娘跟前幫國舅爺您帶個平安信兒,免得娘娘惦念。”——“如此有勞公公。”
守仁一路躬身退著到門前,一不留神險些與剛進門的守忠撞個滿懷。被對方適時抄住胳膊方立穩“老哥您這麼急著走,敢是回去領賞?”守忠一臉溫和的關照調侃。
“忠老弟說笑。愚兄奉皇后之命先行過來關照國舅爺和小公子。姐弟一別數年,音信艱澀豈不掛念?饒是如此,皇后和國舅爺不遠為此壞了章法。這不才讓愚兄的過來替主子先看望,也好放心不是。”守忠隨著守仁的解說,一邊點頭贊應,也不點破,一邊讓開道放守仁側身而過。望其轉過山石之後,才冷笑一聲提袍走到室內。
守忠向沈赫抬手作揖;“給侯爺請安。皇上特別交代代傳口諭:卿侯爺領上小公子,這便移向清涵殿。過些時刻,皇后、太子,惠妃、二皇子都會移駕過去。奴才奉命引穿宮轎過來接侯爺和小公子。”手腕一轉,撩起掛在手下的拂塵向門外做了‘請’的姿勢。
因有穿宮轎的便利,沈赫父子反而先於其他人到場。一路上沈赫揀著最要緊的事項囑咐了兒子幾句。
只是剛剛向上一拜,尚未開言;沈赫已經被昊帝抄著兩臂提起身形。面對相望片刻,昊帝張開兩手,遲疑了一下終是大力向赫肩上連拍兩記。開口說話的聲音隱隱有些沙啞:“延召······卿回來了。真心離真就松泛許多呢。”兩手下滑與沈赫的手交握在一處,沈赫試著抽出未果,只能任之“觸到卿手中的繭子,朕便全明白,朔寧標品即是繭手為官赤膽忠心。有朔寧延召在朝,朕,更加神寧志堅!”
“聖上之贊讓臣何以敢當?”——“沈延召若當不得赤膽忠心,則朝中便再無出其二可當此言。”
轉而看向沈赫身側,昊帝傾下身去“這便是卿當日於安遠代職總鎮之職其間,所得的兒子?記得起名是‘驤’。好俊氣的娃娃!一見到他,朕便覺得,當年卿有意露給朕的‘破綻’只怕有六七成是真的。”昊帝用手指戳點著沈赫的肩窩揶揄道。
沈赫聞言泛起淡淡羞澀“聖上說笑了。驤兒的容貌確是隨內子更多些。”——“哈,豈止呀!此子日後的容貌斷不會尋常。”轉頭對向沈驤笑問:“小傢伙兒,你可知該喚我什麼稱謂?”
沈驤得到父親搖動手臂的示意,忽閃著一對亮眼,略頓一下開口作答:“遵循國禮,驤當拜見聖上;若依家禮,您是驤兒的姑父。”——“哦~~那放在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