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話匣子。
“朝廷需要絲綢,官宦人家需要絲綢,番邦也要絲綢,原本這是好事,起初的幾年,生意是很好做,可是後來一看有利可圖,人人都開始養蠶,家家都開紡莊,這生意就不好做了。”
“此話倒是有理。”
“原來十兩一匹的熟絲,現在只能賣到六七兩,綢緞莊不賺錢,就更是壓榨我們種桑養蠶的,幹一年連一分利都賺不到。而且你瞧瞧,現在這銅錢越來越不象銅錢,銀子越來越不象銀子,東西越來越貴,本來賺的錢就少了,這錢還越來越不值錢,可叫人怎麼活啊?”
“老孫頭,你又在抱怨啦!”隔壁一桌明顯都是鎮上的熟人,聽見老者的羅嗦,不禁嘲笑起來。
“我說的難道不是實話。”老人不服氣,氣鼓鼓的回嘴,讓樂山忍俊不禁。
“別說你們養蠶種茶的,咱們鑄鐵製陶的、做手藝活的日子也沒一個好過的,可是抱怨有什麼用,總比沒活幹、沒飯吃好吧。”隔壁的三個人交杯換盞,到是比孫老頭灑脫。
“既然你們賣的東西都便宜了,錢怎麼會不值錢了呢?”樂山不識柴米油鹽,不是老人抱怨,他還真沒有意識到。
“你是當官的用不著花錢,不知道我們百姓的苦。我們雖然是靠絲綢茶葉,鐵器陶罐吃飯,卻不能真的把這些東西當飯吃。地租稅賦漲了,柴米油鹽貴了,錢當然就不值錢了。哎,盛世啊,盛世,就是讓人不死不活,餓不死也反不著的世道。”孫老頭哼了一聲,轉過臉去不理那幾個人。
“老孫頭,你再胡言亂語,當心你對面的官爺拉你去衙門告你個妖言惑眾、意圖謀反,打你個半死不活。”
“哎喲,官爺,官爺,您可別介意,咱小老百姓,發發牢騷,您可別當真。”老孫頭心知失言,衝樂山連連作揖。
“沒事,喝酒,喝酒。”樂山擺了擺手,示意老人不必擔心。老人卻不敢多言了,顧自喝起悶酒。樂山也不便再問,只得頃耳去聽周圍人的談論。
“今天怎麼沒見老闆娘?”隔壁的三個人議論的東西無關國事,但是食色性也。
“怎麼,你也瞧上老闆娘了?”
“老闆娘那麼騷,是個客人就眉來眼去的,你難道沒動過心?”
“心是動過,可是還沒動過手。哈哈!”
“老闆娘的主意我看你們就不要打了,要是給她那個老相好發現了,我只怕會閹了你們。”
“你是說劉禿子?”
“聽說他可是會武功。”
“這小子他兩三個月也出現不了一次,我只怕老闆娘耐不住寂寞,俗話說,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話說回來,你說老闆娘今年有多大了?”
“我看最多不過三十,你看她那臉皮,嫩的能捏出油來;那小細腰,扭一扭,能把人的魂都勾沒了。別說劉禿子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就是那騷貨自己也能吃了你吧!”
“莫非,老兄你被吃過?哈哈”三個人說的色眼迷離,口水都快流下來了。言著無心,聽者卻有意,聽到一個會武功的禿子,樂山敏感的聯想到了“禿鷹”,不由得留神聽了下去。
“你說今天老闆娘沒來,是不是劉禿子回來了?”三個人中的一個還在嘀咕著。
“就算劉禿子不在,你敢今晚去找那娘們嘛?”
“有何不敢,她家那一帶我都去轉悠過好幾次了,只是呵呵,還沒有進去過。”
“你敢保證你去了,那娘們會理你?”
“恐怕她比我還急呢!哈哈。”
樂山心中一動,衝對面的孫老頭舉了舉杯,“他們說的老闆娘住在哪裡啊?”
“鎮東三里鋪。”孫老頭順口回答,“呵呵,難道官爺也有興趣?”
“哪裡,哪裡,我只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