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鳳凰掐掐他的臉道:「其實就算孃親不告訴你,你這位程伯伯也不打算往下講了。」女童眨著眼問:「為什麼?」
玉鳳凰瞄了一眼程適,笑道:「因為下面程伯伯沒什麼大出風頭的地方了。能讓顯出他了不得的地方。。。。。。」
程適用袖子按住嘴,咳了一聲,玉鳳凰的雙眼笑得彎彎的:「能讓顯出他了不得的地方,他又不好意思對外人說。」
「。。。。。。」
程適雖然不願意接著說,但那個故事當然有後續的。
那人走到御階前,伏身跪倒,清聲道:「稟報皇上,城外追隨袁德等人的逼宮亂黨均已被擒拿或歸降,臣司徒暮歸特來覆命。」
方才還風頭十足的程適就這樣泯然又埋沒進了眾人中,成了御階下的人影與御階上的恆爰的一道陪襯的風景。
恆商傻了,程適傻了,顧況傻了,殿裡的眾人幾乎都傻了。
顧況傻呆呆地站著,乖乖,今天真是精彩的不得了,皇上和恆商方才那麼一出,現在連死人也爬出來晃悠了。
眾人眼睜睜地看著那人起身,走到袁德面前,雙眼含著笑意,卻嘆了口氣:「袁德將軍,只能也請你和你的幾位部下與殿外的幾位侍衛一起先去天牢坐坐了。你的一萬兵馬的頭領們都在裡面等著,你一定不寂寞。」
袁德兩眼發直:「司司司司司。。。。。。你你你你你。。。。。。」
那人的目光一一在袁德的部下臉上掠過,道:「果然被皇上料中,你們這些人一定會藉著睿王做幌子逼宮篡位,因此與睿王合唱這一齣戲,如今諸君盡入甕中,」轉身向階上恭恭敬敬道:「皇上英明。」
御階上的皇上一臉愕然茫然,眼神似有恍惚,怎麼看也不像知道這個英明的計策,恆商也是一臉震驚與詫異。
但是,做事的人都說是皇上吩咐的,那就是皇上吩咐的,只能這麼認了,是不是?
司徒暮歸站在殿中央,緩聲道:「聽說方才袁德將軍逼宮,說得道理一套套的,振振有詞。臣想對皇上說一句,如今江山社稷,還是由皇上來擔最為合適。一則、皇子年幼,睿王殿下無意為君。」轉眼望著恆商,眼角彎了彎,「二則,臣覺得睿王殿下有些實心眼,當日在青州,也不找幾個郎中察看清楚臣是真死假死,立刻就裝棺把臣給埋了,棺材釘得挺結實,墳頭埋得挺結實,還在墳前站著不走。臣的家丁好不容易才將臣挖出來,臣差點真的變成地下之鬼了。比起皇上的運籌帷幄,睿王殿下委實差了甚多。」笑意流轉的雙目再望向恆爰,「三則,惟獨皇上,才是司徒暮歸心中的天子。」
司徒暮歸的這段話和他的陡然出現一起,都成為了眾人議論的一段佳話。很多年後,張公公教訓小宦官們還經常說:「對主子說話,要懂得掐準時機,把握分寸。就比如司徒氏,為何可以昌榮不倒呢?聽聽司徒大人這番話就知道了,惟獨皇上才是他心中的天子,這句話哪個皇上聽了不感動?」
小宦官不以為然地道:「公公,司徒大人本來就是皇上的心肝,他說什麼皇上也會喜歡吧。」被張公公在腦袋上狠狠甩了一拂塵,「咄,皇上的內幃中事,不要多議論!」
袁德等人被押下去後,程太師終於沉不住氣,張口問道:「司徒小兒,你不是貶官半路被賜死了麼,怎麼又。。。。。。」呂太傅用胳膊肘子不動聲色地拐了程太師一記,咳了一聲。程太師趕緊收口,笑道:「哈哈,因為老夫在牢裡被關得有點糊塗。哈哈……」
恆爰坐回龍椅,覺得手腳有點無力,司徒暮歸正在厚顏無恥地對程太師說:「皇上一直恩寵微臣,怎麼會殺。此乃皇上的又一則妙計,假意貶黜微臣,又賜毒酒,實則是留下一步暗棋,留待今日。」
程太師立刻扯動臉皮很應景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