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專門去取印泥來按手印。
他在前臺等候,有人拍了他肩膀一下,丁陡微微扭頭。
“真的是你,丁陡嗎,我是章諮嶽,我們初中是同學啊,不過你只上了半個學期就走了,剛剛還以為認錯了。”
丁陡沉默了一下,才笑了笑說,“你好,抱歉,我看不見。”
他不太願意想起年少的事,再加上他看不見,聽聲音也不大能記起來,只好有些抱歉。
章諮嶽這才仔細看了看丁陡的眼睛,很清亮,但卻沒有焦距,他看著丁陡手中的導盲仗,有點尷尬的摸摸腦袋,“該說抱歉的是我。我有些激動了,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你。”
他是這個醫院的實習大夫,要過年了,今天來拿執勤表,剛好見到個面熟的,主要不是面熟,而是丁陡很顯眼。
他身體修長,打扮乾淨素雅,長得眉眼清秀,臉色白皙,很容易吸引女孩多看兩眼,畢竟好看的人都喜歡嘛。
剛剛就是聽見幾個女同事說,他才無意間看了兩眼,沒想到竟然是丁陡。
“有需要我幫忙的嗎?”章諮嶽伸手想去攙扶他,又不太確定從何下手,病人是病人,很多大夫都無法將病人和朋友聯絡到一起。
丁陡搖頭,“謝謝,沒有關係。”
章諮嶽說,“可以把你的電話給我嗎,我輸入一下我的號碼。”
丁陡摸出手機,是按鍵的,他不能用觸屏智慧,看不見,無法掌控,章諮嶽看見的時候也一怔,現在很少人用這種的了吧。
他將號碼存上,不放心的問,“你能打電話嗎?”
丁陡抿唇,笑一下,“我可以將你設成快捷鍵,可以撥出。”
“那就好,對了,過幾天有同學聚會,初中同學,你也來吧,我去接你。”章諮嶽熱情的說,將丁陡的手機放在他手裡。
“我不太方便,就不去了。”
“沒關係,我會照顧你,去吧,大家都好久不見了。你可是我們班的班草啊,剛上初中那會兒就被那些小女孩認定的,他們看見你也肯定很驚訝。”章諮嶽直接拿著手機朝微信發了個訊息,然後笑著說,“真的,特希望你去,不要讓我們失望呀。我這邊還有事就先走了,我們以後再見。”
他朝丁陡揮揮手,又想起他看不見,“拜拜,丁陡”
“再見。”丁陡聽見護士的聲音,按照她的說明按下了手印,往病房摸索著走的時候,才深深嘆了口氣。
對他而言,成長是一段鑽心的痛,有他此生珍藏的,也有讓他刻骨銘心痛的。
他離開那個地方,也是為了避開自己的懦弱吧,不敢面對過去擁有繽紛世界的自己。
大過年的,醫院人少了很多,大多數都接回去在家裡過年了。
丁陡交了兩千住院費和醫藥費,手裡現在只剩下一千多了,這是年前年後的一個月他和奶奶的生活費,他一邊盤算家裡還剩下多少錢,一邊往回走,羅鈺的爸媽叫他才猛地回過神。
羅鈺和爸媽都趕到醫院了,還給丁奶奶帶了箱牛奶和果籃,羅鈺正陪丁奶奶說話呢。
一直到了晚上,才準備離開。
醫院外大雪紛紛,寒風颳起來冷冷瑟瑟。
“回去的時候小心一點。”丁陡叮囑道。
羅鈺碰了碰他手背,“你自己在這裡可以嗎,請個護工吧”
丁陡點頭,“我可以問護士,先過了今夜試試吧。趕快回去吧,明天就是除夕了,對了,新年快樂。”
羅鈺湊上去輕輕抱了一下丁陡,輕聲說,“新年快樂。”
☆、第7章 【第七章 受傷】看不見,也能抓到壞人
丁陡在病房中的椅子上湊活著過了一夜,醒來的時候,聽見病房外正熱熱鬧鬧的放鞭炮,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