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了籤的人,也不是那些用暴力或者憑欺騙手法取得政權的人,而是那些懂得怎樣統治的人。當有人承認統治者的職責在於發號施令而被統治者的職責在於服從的時候,他就向他們說明,在一隻船上,懂得〔業務〕的人是統治者,而船主和所有其他在船上的人都聽命於這個懂得的人;在農業方面,農場主,在疾病方面,有病的人,在體格鍛鍊方面,從事鍛鍊的人,以及其他一切有事需要照管的人,如果他們以為自己懂得的話,都是親自照管,如果自己不懂,他們就不僅服從那些在場而懂得的人,而且,如果懂得的人不在場,他們還會打發人去請他們,以便自己服從他們的領導,做自己當做的事情。他還說明,在紡織方面,婦女統治著男人,因為婦女懂得怎樣紡織,而男人則不懂。
如果有任何人反對這些話說,一個暴君就可能拒絕服從說正直話的〔臣民〕,他就會問道:“既然不服從忠告的人要受到處罰,怎麼能說他可能拒絕服從呢?因為如果有人不服從忠告,他在不服從忠告的事上就一定要犯錯誤,犯錯誤就要受處罰。” 如果有人說,暴君可能把進忠告的人處死,蘇格拉底就反駁說,“難道你以為,把自己的最好的戰友處死的人能夠不受處罰嗎?或者,他所受的處罰會是輕微的嗎?你以為做這樣事的人會是安然無恙,或者更可能的是,他會很快地遭到滅亡呢?” 當有人問,在他看來,一個人應當努力追求什麼最好的時候,蘇格拉底答道,“應當努力追求把事情做好”。當再被問道,在他看來,應不應當追求好運氣的時候,他就說道,“至少在我看來,運氣和行為是完全相反的兩件事情;因為我認為不經追求就獲得了所需要的東西這是好運氣,而透過勤學和苦練來做好一樁事情,這才是我所請的把事情做好,那些努力這樣做的人,在我看來,就是在把事情做好的人”。他又說道,“最好而最為神所鍾愛的人,在農業方面,是那些善於種田的人;在醫藥方面,是那些精於醫道的人;在政治方面,是那些好的政治家們;至於那些不能把事情做好的人,既沒有任何用處,也不為神所鍾愛”。
第 十 章
蘇格拉底希望透過對工匠們談論他們的各種不同的工藝而對他們有所裨益。論繪畫,第1節。論表現完善的美,第2節。論表現內心的感情,第3—5節。論雕塑,第6—8節。論胸甲的優點,第9—15節。
每逢蘇格拉底和那些有技術並且靠技術謀生的人們談話的時候,他對他們也很有用處。
有一次當他進到繪畫師帕拉西阿斯的家裡和他談話的時候,他對他說道,“喂,帕拉西阿斯,難道繪畫不是對於我們所看到的事物的一種表現嗎?無論如何,你們繪畫師們總是透過色彩來忠實地描繪那些低的和高的、暗的和明的、硬的和軟的、粗糙的和光滑的、新鮮的和古老的〔形形色色的事物的〕。” “你說的對”,帕拉西阿斯回答。
“還有,當你們描繪美的人物形象的時候,由於在一個人的身上不容易在各方面都很完善,你們就從許多人物形象中把那些最美的部分提煉出來,從而使所創造的整個形象顯得極其美麗。” “的確,我們正是這樣做的”,帕拉西阿斯回答。
“那末,你們是不是也描繪心靈的性格,即那種最扣人心絃、最令人喜悅、最為人所憧憬的最可愛的性格呢?還是這種性格是無法描繪的?”蘇格拉底問。
帕拉西阿斯回答道:“啊,蘇格拉底,怎麼能描繪這種既不可度量,又沒有色彩,也沒有你剛才所說的任何一種性質,而且還完全看不見的東西呢?” “那末,可不可以從一個人對於別人的眼色裡看出他是喜愛還是仇恨來呢?”蘇格拉底問。
“我想是可以的”,帕拉西阿斯回答。
“那末,這種情況是不是可以在眼睛上描繪出來呢?” “當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