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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7頁

司馬興男瞪她一眼,「你當我不知」

張媼思索片刻,環顧左右,嘴湊到司馬興男耳邊說了一陣。

司馬興男訝然過後若有所思道:「這般手段著實下作了些,真能有用」

張媼笑道:「蛇有蛇路,鼠有鼠道,並非是五石藥散,是道人用鹿鞭所釀之酒,酒勁霸道了些,他本來就是個風流浪子,誰人不知,真弄出什麼風流韻事來,又有誰會懷疑。」

「那老奴與常山王商議的親事,未必為一樁風流事就結不成。」

「公主不知,我這幾日看著,引萱翁主對桓啟並無特別,聽說翁主喜好斯文白淨的男子。她心中不樂意,再出些事,這樁婚事說不定就吹了,若是迫於大司馬之勢成親,日後夫妻也是離心離德。」

司馬興男沉默不語,良久才再次開口,「能不能成先兩說,手腳必須乾淨,不可牽扯到世子。」

張媼道:「翁主這次帶來幾個美婢,瞧著就不安分,進府才幾日,就上下打聽府裡的事,我瞧那是為桓啟準備的。既然有心,這次先成全她們,若事發,不是我們的人,也牽連不到世子身上。」

司馬興男輕抿一口茶,不置可否。張媼也不再多說什麼,靜悄悄離開院子,自去安排了。

轉眼兩日過去,桓啟帶著衛姌去刺史府赴宴。

衛姌身穿一身銀灰大袖袍子,頭髮全束於紗籠小冠,兩鬢光溜溜的,白玉似的小臉全露出來,唇紅齒白,嬌姿艷質,真如畫中的人兒一般。桓啟目光在她身上一遛,心裡歡喜,可週圍侍衛僕從眾多,他並未說什麼,扶著她上車,自己騎了馬,朝刺史府而去。

刺史府內外彩燈高掛,比元日時更見熱鬧。士族舉宴本是常事,今日不光是桓府中人,還有一些州府官員也被邀來。司馬引萱到來,又請了幾家貴女作陪,幸而刺史府前寬闊,車馬眾多也未堵。

衛姌跟著桓啟入府,路上所遇幾個官員,都主動來與桓啟打招呼。這些日子桓溫的做派整個荊州官場都看明白了,如今世子也只擔了個名,實際上權力真正下放的是桓啟。這些官員最是頭腦靈活,知情識趣,也不拿桓啟當成普通桓家郎君,各個都是殷勤備至模樣。

衛姌跟在一旁,進府路上就停留了幾回,全是桓啟與人寒暄,她見無人注意,正要獨自進去,桓啟突然就扭過頭來,「做什麼去,今日人這麼多,跟著我別亂走動。」

衛姌心裡咯噔一下。

旁邊幾人聽見了,卻都覺得是桓啟念舊,仍把衛家郎君視作手足。

到了內堂,裡面也佈置了十來席,桓啟與桓熙兩席並列,以左右區分,世子局左為尊。桓熙早來一步,身邊也有不少人圍著。他是桓溫長子,母族尊貴,有許不少人認定他是未來桓家之主。

兩席之間涇渭分明,格局已經再明白不過。

衛姌瞧了一會兒,暗自感嘆桓家內部局勢複雜詭譎,桓啟如今的處境也不容易,想著今日依照桓溫安排離開,日後如何與她沒有半點關係,心漸漸靜下來,安然坐在一旁。

不一會兒,桓溫夫婦相攜出現,司馬引萱和一眾貴女也露了個面。但她還沒嫁進來,是客賓身份,司馬興男在相鄰的院子另設了宴席。司馬引萱說了幾句討巧吉祥話,便與貴女們離去。

在場全是出自荊州高門計程車族女子,各個錦衣華服,抹脂施粉,卻沒一個風頭能蓋過司馬引萱。

桓溫目光有意落在桓啟一席,卻見桓啟並不關心司馬引萱進出,有一搭沒一搭與人說著話,手裡卻夾了一筷時蔬到衛姌面前。

席間眾口一詞讚揚司馬引萱高貴嫻雅,言辭間暗示這是好婚事。司馬興男神色未變,不動聲色朝張媼瞥去一眼。

張媼悄悄走至堂外,將等候許久的婢女叫來,吩咐兩句,隨後那婢女去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