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苻諫頭也不回,咬牙忍著肩上的傷,跑出樹林,立刻朝岸邊停泊的雙桅船跑去。

侍衛聽見後面傳來一股古怪的聲音,似是什麼破空而來,他擋在苻諫身後,一柄刀從後飛擲而來,貫穿他的身體。苻諫被他一推,身體前沖,回頭一看,目眥欲裂,一咬牙,繼續朝船跑去。

船上的人已有準備,解了索,還來了兩人接應苻諫。桓啟帶著侍衛追上來,船頭有人大喝一聲,箭一枝接一枝射出,桓啟不得不停住,伸手問侍衛要來長刀,飛擲而出。船頭當即響起一聲尖叫,有人中刀倒下。但船離開岸邊,順著水流已是漸漸遠去。

苻諫坐在艙內,船上人正為他包紮傷口,肩膀上的劇痛讓他冷汗如雨,牙齒咬的咯咯作響,他看了眼身旁,所帶十餘人出來,此刻只有一個活著跟他離開,心頭泛起無盡的怒意與痛楚。苻諫想著剛才林中交手之人,他自幼就被人稱作英雄人物,卻不想晉地竟有人處處壓過他一頭去。差點還讓他命喪於此。

「此仇必報。」苻諫面色肅殺,狠狠道。

桓啟帶著人折返,蔣蟄正讓人清點傷員,點起火把,離大石最近的侍衛將衛姌從坑裡拉了出來,見她穿著一身單衣被凍得臉色青白,連忙要脫自己衣裳給她披上。這時桓啟大步走了過來,神情深沉難測,他拿了剛解下的披風,將衛姌裹住,一把將人抱起朝外走。

作者有話說:

第255章 二五四章 出兵

一行人出了林子, 來到牛車旁,侍衛以將車裡屍體拖出來扔到路旁,衛姌被裹成一團, 從披風中探出頭, 一眼看見屍體灰白的臉,不禁撇開臉去。

牛車裡殘留血漬與濃重血腥揮之不去, 難以坐人。桓啟將衛姌放在牛上,見她臉色不好,在她背上拍了兩下,可他方才經歷一番廝殺搏鬥, 手勁正大,沒輕沒重,衛姌忍不住蹙起眉頭。

蔣蟄過來稟報,說兄弟受傷五個,一個稍重傷在胸口,其餘幾個都是輕傷,用了隨身攜帶的傷藥, 等血止完全了就能跟著上路。桓啟微微頷首, 又問對方留下的人。蔣蟄道:「都是些狠角色,知道逃跑無望,不是和我們拼命就是自己了斷。咱們也不敢留手, 一個活口都沒留。」

桓啟側過臉來,瞧了衛姌一眼,揮手讓蔣蟄幾個先治傷休整。等侍衛走遠些, 他才開口道:「好好在家, 從哪裡又冒出來個東海王」

衛姌全身罩在披風裡, 只臉露在外頭, 剛才被風吹得生冷,臉色微白,她將苻諫的事挑最緊要的說了。桓啟一雙劍眉漸漸皺了起來,別有深意地看她一眼,「只憑稱呼殿下,你就猜出他是北秦東海王」

衛姌道:「如此年紀又被叫做殿下,剛才侍衛以命為他脫身,北秦之地能有幾人,我猜應是東海王。」

桓啟道:「朝廷內外皆盯著太子苻升和苻健幾個較為出色的子嗣,對東海王瞭解的不多。」說著他輕輕在衛姌臉上摸了摸,道,「玉度觀人於微,看的與旁人都不同。」

衛姌知道他精明,但事關兩國徵戰,關係到太多人的生死,所以才沒隱瞞。

桓啟提了一句後也就沒再說什麼,等蔣蟄等人包好傷口,招呼一聲,又重新抱了衛姌上馬,將披風攏緊了些,道:「先回去再說。」

牛車留在原地,桓啟帶著人回程,他身前抱著衛姌,同行侍衛又有傷員,便放緩了速度。一夜奔波,回到漳水時天邊已泛起微光。衛姌緊張了一整日,在馬上時終於忍不住打起了盹,眼睛閉上時她頭一點,身體差點往前沖,幸好有桓啟手臂攔著。

「困了就睡會兒,有我在,不會讓你摔下去。」桓啟手臂收緊,讓她枕在胸前。

若是平日衛姌就要推開他,可此時又倦又累,身體已有些撐不住,她抬起頭,看見桓啟稜角分明的臉,也不知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