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話來,倒有不少人肯聽。方姑娘,你求我不求?”方怡臉上又是一陣紅暈,囁嚅不語。沐劍屏道:“桂大哥,你肯幫人,用不到人家開言相求,那才是俠義英雄。”齊樂又捏一下她臉,笑道:“可惜,我偏不是俠義英雄。”方怡遲疑半晌,道:“桂大哥,好大哥,我求你啦。”齊樂歪了歪頭,道:“那小子值得你這般麼?”沐劍屏道:“劉師哥人是很好的。”齊樂道:“嗯,這我可有些喝醋了。他越好,我越喝醋,越喝越多。啊喲,酸死了,酸死了!喝得醋太多,哈哈,哈哈!”大笑聲中,捧了那個包裹,走出屋去,反鎖了屋門,帶了四名隨從太監,騎馬去西長安街吳應熊在北京的寓所。她在馬背之上,不住右手虛擊,呼叫:“梆梆梆,梆梆梆!”眾隨從都不明其意,又怎想得到,她這次是奉聖旨去發財,自然要將雲南竹槓“梆梆梆”的敲得直響。
吳應熊聽說欽使到來,忙出來磕頭迎接,將齊樂接進大廳。齊樂道:“皇上吩咐我,拿點東西來給你瞧瞧。小王爺,你膽子大不大?”吳應熊道:“卑職的膽子是最小的,受不起驚嚇。”齊樂一怔,笑道:“你受不起驚嚇?幹起事來,可大膽的很哪!”吳應熊道:“公公的意思,卑職不大明白,還請明示。”昨晚在康親王府中,他自稱“在下”,今日齊樂奉旨而來,眼見她趾高氣揚,隱隱覺得勢頭不好,連聲自稱“卑職”。齊樂道:“昨晚你一共派了多少刺客進宮去?皇上叫我來問問。”
昨晚宮裡鬧刺客,吳應熊已聽到了些訊息,突然聽得齊樂這麼問,這一驚非同小可,立即雙膝跪倒,向著天邊連連磕頭,說道:“皇上待微臣父子恩重如山,微臣父子就是做牛做馬,也報答不了皇上的恩典。微臣吳三桂、吳應熊父子甘為皇上效死,決無貳心。”齊樂笑道:“起來,起來,慢慢磕頭不遲。小王爺,我給你瞧些物事。”說著解開包袱,攤在桌上。
吳應熊站起身來,看到包袱中的兵器衣服,不由得雙手發抖,顫聲道:“這……這……這……”拿起那張口供,見上面寫得明明白白,刺客是奉了平西王吳三桂差遣,入宮行刺,決意殺死清朝皇帝,立吳三桂為主云云。饒是吳應熊機變多智,卻也不禁嚇得魂不附體,雙膝一軟,又即跪倒,這一次是跪在齊樂面前,說道:“桂……公……公……公,這……這決不是真的,微臣父子受了奸人……陷害,萬望公公奏明聖上,奏……奏明……”
齊樂道:“這些兵器,都是反賊攜入宮中的,圖謀不軌,大逆不道。兵器上卻都刻了貴府的招牌老字號。”吳應熊道:“微臣父子仇家甚多,必是仇家的奸計。”齊樂沉吟道:“你這話,本來也有三分道理,就不知皇上信不信。”吳應熊道:“公公大恩大德,給卑職父子分剖明白。卑職父子的身家性命,都出於公公所賜。”齊樂道:“小王爺,你且起來。你昨晚已先送了我一份禮,倒象早料到有這件事似的,嘿嘿,嘿嘿。”吳應熊本待站起,聽她這句話說得重了,忙又跪倒,說道:“只要公公向皇上給卑職父子剖白幾句,皇上聖明,必定信公公的說話。”
齊樂道:“這件事早鬧開來啦,索額圖索大人,侍衛頭兒多隆多大人,都已見過皇上,回稟了刺客的供狀。你知道啦,這等造反的大事,誰有天大的膽子,敢按了下來?給你在皇上面前剖白幾句,也不是不可以。我還想到了一個妙計雖不是十拿九穩,卻多半可以洗脫你父子的罪名,只不過太費事罷了。”吳應熊大喜道:“全仗公公搭救。”
齊樂道:“請起來好說話。”吳應熊站起身來,連連請安。齊樂道:“這些刺客當真不是你派去的?”吳應熊道:“決計不是!卑職怎能做這等十惡不赦、罪該萬死之事?”齊樂道:“好,我交了你這個朋友,就信了你這次。倘若刺客是你派去的,日後查了出來,那可坑死了我,我非陪著你給滿門抄斬不可。”吳應熊道:“公公萬安,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