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日夜夜受到如此嚴密看管,實在殊乏人生樂趣。
康熙自幼也受到嚴密看管,直到親政,才得時時吩咐宮女太監離得遠遠地,不必跟隨左右。但在母親和眾大臣眼前,還是循規蹈矩,裝作少年老成模樣,見了一眾宮女太監,也始終擺出皇帝架子,不敢隨便,一生之中,連縱情大笑的時候也沒幾次。
可是少年人愛玩愛鬧,乃人之天性,皇帝乞丐,均無分別。在尋常百姓人家,任何童子天天可與遊伴亂叫亂跳,亂打亂鬧,這位少年皇帝卻要事機湊合,方得有此“福緣”。他只有和齊樂在一起時,才得無拘無束,拋下皇帝架子,縱情扭打,實是生平從所未有之樂,這些時日中,往往睡夢之中也在和齊樂扭打嬉戲。
他拉住齊樂的手,說道:“在有人的時候,你叫我皇上,沒人的時候,咱們仍和從前一樣。”齊樂不動聲色地抽出手,笑道:“那再好沒有了。我真心與你相交,咱們初時平輩論交。說是官大一級壓死人,若是你此時當真端起皇帝架子,那咱們這交情多半也得散了。”聽齊樂如此說,康熙愣道:“這自然是不能,君無戲言……”。畢竟皇權時代,齊樂也擔心說得太過,截斷康熙道:“嘿嘿,那是君子一言,什麼馬都難追。”康熙聞言也笑道:“是,什麼馬都難追。”
談笑間,康熙卻是嘆了口氣。齊樂問道:“小玄子你不開心,可是因為剛才那個鰲拜?”康熙道:“這次你猜對了。”說著說著,也不理會齊樂是否聽懂,不由得拉過齊樂,吐了不少苦水。見康熙如此,齊樂不禁道:“鰲拜這傢伙自以為武功了得,對你已敢磨拳擦掌。且不說他今日有無反心,便見他行事全憑己意,對大臣肆意誅殺,於百姓視如草芥,他日若他真有掌權之心,於你,於天下而言,都是大難臨頭。咱們不如請你我二人師傅出面,來將他擒下?”康熙親政至今,一直處在鰲拜的威壓之下,齊樂之言他哪會沒想過,只是從齊樂口中聽到,心中仍是覺得難受。可他卻搖頭道:“不成的,我師傅怎能做這種事?何況你不也說海大富他瞎了眼睛嗎?”
齊樂試探道:“咱二人聯手,跟他打上一架,你看如何?這鰲拜雖說是滿洲第一勇士,但咱二人併肩子上,就未必會輸給他。”康熙大喜。叫道:“妙極,妙極!”但隨即知道此事決計難行,搖了搖頭,嘆道:“皇帝跟大臣打架,那太也不成話了。”齊樂又道:“如此,那你聽我這般如何?”言畢,與康熙耳語良久,只聽得康熙驚喜交集,除鰲拜一事便在此時定下。
齊樂回到屋中,海大富問起今日和小玄子比武的經過。齊樂卻不說,反是一副驚魂不定的樣子,鬼鬼祟祟地小聲道:“公,公公……你,你知道小玄子是,是哪個嗎?!”海大富頗有深意道:“你終於知道了?”齊樂心中一驚,顫聲道:“公,公公你早就知道嗎?”海大富道:“是他自己說的,還是你猜到了的?”齊樂扮作很是失望的樣子,道:“原來你早知道了,可瞞得我好苦。那麼跟你說了也不打緊。”於是將在上書房中撞見康熙和鰲拜的事說了。海大富聽得甚是仔細,不住插口查問。最後海大富肅容道:“小桂子,你是個機靈的孩子,但是我有一句話,你好好記在心裡。今後皇上再說跟你是朋友什麼的,你無論如何不可應承。你是什麼東西,真的能跟皇上做朋友?他今日還是個小孩子,說著高興高興,這豈能當真?你再胡說八道,小心脖子上的腦袋。”齊樂自然知道這種話不能隨口亂講,海大富這麼疾言厲色的提醒自己,倒是覺得這海大富還真有三分可親可愛,便伸了伸舌頭,說道:“以後殺我的頭也不說了。不過人頭落地之後,是不是還能張嘴說話,這中間只怕大大的有些講究。”
海大富哼了一聲,道:“你想不想學上乘武功?”齊樂喜道:“你肯教我上乘武功,那真是求之不得了。公公,你這樣一身好武藝,不收一個徒兒傳了下來,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