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們不禁打了一個寒顫——敵人人數太多了,裝備也遠遠在他們之上。可是他們不保衛這個村莊能行嗎?兩個團部都在這附近,師部裡這裡也只有區區二十里而已,他們必須打響這一槍,讓其他部隊警覺起來,即使冒著死亡的威脅,他們也毫不畏懼,每個人臉上都顯露出堅毅的面孔。盧星吉排長對自己的兵顯然非常的高興——這些人不愧是自己的部下,就是有血性。但是他又有些不好意思——他平時對待他們可以說太過於嚴格了,以致動不動就大聲斥責甚至動手打那些因為太樸實甚至顯得有些傻計程車兵,他靜靜地走上前,輕輕地拍著每一個士兵的肩,會意地向他們點點頭。
一排狙擊陣地。
盧排長不慌不忙地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煙,鎮定地拿出其中的一支,叼在嘴裡,然後將它放回去。又拿出一盒火柴,“啜”一聲,那明亮跳躍著的火焰在火柴上舞蹈,他將那支燃燒的火柴靠近嘴上那支菸,“簌”地一下燃起來,他不時地向前瞟兩眼,又開始玩手上那把繳獲的德國手槍——那是在一次伏擊戰中,他親自擊斃一名大佐,從他包裡掏出來的,但他沒有上交,也沒用過,而是一直把它放在枕頭底下藏著。現在他拿出了它,放在手上仔細地端詳。像行家在看一支價值連城的古董。
倏爾他收起了手槍,嘴一啜,煙就掉了,他順手拿起胸前掛的小倍數觀察鏡。那磨磨蹭蹭的日本人還在那裡蠕動。
他顯然沒那份耐心,在陣地上走來走去,最後走到一個身子抖動,連槍都握不住的小戰士面前。
“你幾歲了?”他開口問。
“十五歲,前,前幾天剛滿的。”小戰士有些膽怯地望著他。
他平靜的以一種長輩對晚輩的關心口吻問:“哪的人?”
“東北。”那個小孩來了精神,“我家住在大興安嶺,是守林子的。”
“那你父……”盧排長突然意識到這樣問有些不好,於是該問,“那你為什麼參軍?”
這無疑是刺激了小戰士的心。
“我爸爸是國軍,保衛上海時死了,我媽媽……”
盧排長聽到這兒驚奇地問:“你爸爸是十九路軍的?”
“沒錯!”那個小孩子好像很興奮、驕傲,“他和你一樣,也是排長。”
盧星吉頓時覺得不應該讓這個純真的少年在血腥的戰場上搏殺,於是對他說:“你立即回去。”
“不,我不能。”他剋制住內心的恐懼,堅定地說。
這個排長花了很長的世界才找到一個藉口:“你到團部去報告這的情況。”
“是!”那個戰士高興地跑了過去。
“砰”
一發罪惡的子彈從他背後鑽入,他向前跌了兩步,就倒在了地上。盧排長在聽到槍響時剛好離開了陣地,聽到響聲後他立即回頭,上面只有紅色的草輕輕地搖擺。
這位血氣方剛的排長不可能容忍這樣的行為:“命令部隊就地消滅日本人!”他狠狠地說。
儘管這是衝動的決定,但日本人聽到的聲音大些,已經足以觸動他們那極不敏感的神經。
“準備攻擊!”那個日本中佐使出能把肺泡撕裂的聲音嚎叫著。
相對他們來說,更為敏感的蘇聯人立刻開始行動,幾百只槍口已對準槍聲傳來的方向。 電子書 分享網站
初逢八路軍(中)
最先開火的是最早發現日本人的八路軍新編第二團一排。
“放!”盧星吉排長憤怒地向唯一的一名迫擊炮手命令。
“轟!”沉重的炮彈重重地砸向了日軍陣地,傷亡慘重的日本步兵立即散開,分成三路攻擊八路軍部隊。
這下紅軍傘兵們緊張了:難道他們被日本人發現了嗎?於是卡圖科夫政委立即命令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