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還有遊逛的時間,我這每天忙忙碌碌,來客人也沒工夫招呼,”臘梅心下想道:“蘭芝為我說得毛衣花樣,想借用我們家的洗衣機。”於是道:“若你家老頭兒有什麼髒衣物就拿上我們家的洗衣機了。”臘梅坐得一時,要了酒桶,邀蘭芝一道上自己家裡。蘭芝卻轉念想道:“我這用上了她們家的洗衣機,這少許毛線錢就不便討要了。”於是道:“待吃過飯過來。”臘梅知是客套,便道:“鄰家人常常上我家,況且是蘭芝嫂了。”說畢便去。臘梅走後,蘭芝便去了河邊。下午時分,蘭芝正在做飯,臘梅已將酒送來。蘭芝怕得往裡別了水,便道:“明天還有喝的,我閒著自己來取便是,何勞你了。”臘梅見蘭芝將衣服晾起,便道:“我已將洗衣機調整好待候多時了,卻怎得不來?”蘭芝道:“這三盆衣服要數趟才夠拿來,很是麻煩了,再說你也很忙,便晾洗了。”臘梅坐得一時要去了,就說道:“往後有髒衣物儘管拿上洗衣機。”蘭芝口內答應,留她用飯,臘梅客套,便急匆匆離去了。一日,老倌叔荷鋤歸家用餐,:“這一盞不及往次水酒?”蘭芝道:“我以為她人的反入心的。”老倌叔早出下地,至晚方歸。復腰痠背痛,卻辛苦強撐著。這一日蘭芝小倆口私下商討道:“我們可將臘梅家酒錢付還些,若時日長了,欠下人情,要為補償。”蘭芝說道:“可將毛線捎了。”關水兵道:“一應捎買了,那毛線一斤十八元錢,只是捎買賣很辛苦。”蘭芝道:‘她人問其時,就說二十多,這來去捎買賣卻要花費許多時日。’’這時候,老倌叔要取酒喝,小倆口便將加了水的讓去飲用了。臘梅聽得關水兵捎了便宜貨,十分高興。蘭芝道:“這毛線是捎著最上等的貨,村人多有買東賣西的,”又將酒錢折算了付與臘梅道:“上次煩勞你自家釀造的水酒用沒了,我們且為他捎了兩桶。”臘梅推脫說將毛線錢取與蘭芝道:“帶勞了!”次日,臘梅上城知道這毛線捎得價高了,日後便不與這鄰家捎買賣了。
家中人送老倌叔上城醫病,名聲大振。親友常常誇他因做更殷勤。天略一變化,須用小錢刮背才覺舒坦,只是玲兒、蛾子為他刮而不能適度。老倌叔如此做得兩年活兒。某一日因淋著了雨水,當夜高燒生出病來。服藥數日,高燒退去,腹中卻是絞痛,漸次起不得榻來;雖用著藥,又一日重似一日。蘭芝讓丈夫回來探視。這一日蘭芝尋醫為老倌叔看過,那劉醫生仔細診斷道:“此是舊病添兩樣新症,須去城中醫治才是。”蘭芝欲知個底細道:“怕是少不了二千元方能醫?”大夫道:“三、五千道用了,只是兩千八百醫得緊了,眼下這病非做手術方可根治。他上了年紀,即若醫後已是做不得活兒了,醫新症而養出舊病;只不飲酒時還要發作的慢些。這一次醫病十頭豬錢搭進去了。”蘭芝聽了大夫的話且記在了心上道:“那水酒只是連著他的命根兒,老頭兒不喝時就下不得地來了。”關水兵捎了一擔酒水、茶等日用品高興給鄉鄰。蘭芝道:“捎這多東西做甚來?家中酒水還沒花銷完呢。他已病重多日湯米沒沾牙,若遇著鄰家時,就說為孩子的爺爺捎的。”關水兵聽了稱讚道:“還是愛妻想的周到。我們拿去榻前讓他飲用時也用不得了。”夫妻二人來至榻前問候,老倌叔淚水早已湧出。“拿去待客人吧!”至晚,蘭芝來到臥房中,關水兵道:“眼下家事正忙,我們這真是繁瑣時又緊添麻煩了。”
蘭芝道:“孩子的爺爺臥病不起,若不死時,也算是我們做晚輩盡了孝道留個好名聲罷了。”又道:“大夫說這次是舊病發作又添了兩樣新式症,須得去城中方可醫治。這家中存取的一點錢用上了。眼下大女馬上去考藝校,卻用什麼去上來?二女也進了重點畢業班期要受緊了,家中用上了大錢,況且大夫說了,孩子爺爺做過手術之後,上了年歲的人,新陳代謝減退,農活是不能了。暑熱時也是三日疼痛,冬受苦寒折磨,活計做不成還得處處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