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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升入初中了。回家度假的時節;聽說國泰回來一次;他在部隊提幹了又過了三四年;小胖高中又快畢業了。聽狗子說:國泰已經轉業復原;分配在一地質隊當鑽探機機長;並且結了婚;愛人是縣銀行的一位出納。兩口兒生活的十分幸福美滿。大概又過了兩年多時間;那時節;小胖已參加了工作。一次;狗子來看小胖說;國泰離婚了。孩子判給了女方。他也離開了工作崗位;回到了窮山僻壤/彷彿與世隔絕了的老虎溝家中……小胖瞪大眼睛問道:什麼原因?狗子聳著高高的肩甲骨咳嗽一陣說:他每回一次家;老父老母總是哭泣;說他一人在外總是不歸家。原來是服兵役;講這不了。現在復原了;一家人仍不可團聚。說他們都是埋在土裡一半的人了;哪天一口氣不來;相見最後一面都不行……國泰是個大孝子;心想;父母在;不遠行。便辭了工作回來了。女人不肯跟著到山坷垃來;便和他離了……狗子聽了;替國泰無不遺憾;便跟了小胖去老虎溝看國泰。老同學相見;分外親熱。國泰已經不是當年的放牛娃樣子了。他長的又高又給實;說話十分老練;還不時帶點洋腔洋調;身上的衣服帶著一種令山裡人十分羨慕的機油味。言談之中;這麼多年裡;國泰彷彿並不十分想念小胖。小胖呢?多年對老同學的想念之情;也彷彿隨著這一次見面;也便一次還清了。國泰回到家鄉後;先是當了幾天生產隊長;他長期不參加組織生活;又沒把組織關係辦走;便被地質隊黨組織除了名。群眾不信任;不久生產隊長也被抹脫。便邊學邊幹;當起赤腳醫生來……國泰每次去給狗子打針;狗子的女人都跟在一旁幫忙。煮針頭啦;稀釋藥水啦;包裹棉纖啦……久而久之;看的熟了;竟學會了打針。當國泰沒空來時;她便擔當給丈夫打針注射的任務。久經鍛鍊;技術竟十分過硬……狗子的女人是外鄉人。一九五八年;國家準備在瀟水修個大型水電站;老虎溝就在河畔。毛砂車道從青巖腳繞狗子家茅廬旁修過直達瀟水河畔;汽車開進來了;人員調進來了;原來寂靜的山鄉頓時熱鬧起來;人們的臉上笑逐顏開。莊戶人家愉快地把多佘的房屋騰出來給民工住宿;狗子家鋪著樓巴簀的兩廂樓上也住滿了民工;一邊住男工;一邊住女工。其中一位叫醜姑的女民工;家住三百多里外的大縣農村。人很勤勞;每天天剛朦朦亮就起床了;起來後就挑起水桶到二三里的清流溪去挑水。這清流溪山高道陡;來回要個把鐘頭;醜姑打滿水;用兩匹狼雞葉放在水桶裡作浪水葉;然後便閃悠閃悠挑起水健步下山。她短胖的身材長得結結實實;滿滿一挑水對她來說彷彿不費吹灰之力。寬闊而帶野性的臉紅撲撲的;彷彿打了胭脂。汗水順著她流海下的腦門/兩鬢流了下來;把眼睛浸溼地睜不開了。把水倒進缸裡;捋起袖子揩了一把汗;又挑起水桶去挑第二挑水……待狗子媽起床一看;水缸裡已滿泱泱裝滿了水。狗子媽覺得這姑娘勤快能幹;很是喜歡;還有好吃的都要給她留著;有意把她拉給狗子做媳婦。那時節;狗子正在學校讀書。年齡也才十六七歲;對母親的主意很是反感;堅決不幹。狗子媽說:“娃兒;你曉得哪樣?早栽秧早給谷;早生娃兒早享福。”一九六0年;四處都鬧饑荒。電站停工停建;民工們紛紛下放回家。正在這時;狗子讀書的學校也停辦了;學生也紛紛下放回家。醜姑也準備捲起鋪蓋回大縣農村老家。狗子媽趁機給醜姑提婚。醜姑見狗子這小夥兒也不錯;又有文化;便答應了婚事……狗子見讀書無望;前途渺茫;便只好答應了母親撮合的婚事;既不辦酒;也不破費;佈置了一間新房;兩人住到一起;也便是給了婚。勿料結婚後不到一年;狗子卻生起了那癆什子病來。一次;狗子便給小胖說他的這病就是醜姑害的。他說:你想想;就像一棵嫩苞谷杆;你把它的水撥幹了你說它害不害病。小胖看著狗子那瘦削的臉頰;聽了他的高論;似明白非明白;朦朦朧朧想象著那苞谷杆被抽去了水份後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