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不住地搖頭,也不知要表達什麼。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怎能隨意輕生”紅綃公子已收了白綾,負手立在凌亂小院中所植的一樹春梅前,如墨的青絲隨風輕輕揚起,劍眉星目,容光倒比一樹盛開的紅梅更要明媚上幾分,叫那名女子看得失了神,一時似乎忘記了自身的傷痛愁苦。
那群漢子顯然也從未見過如此神仙般的人品,跟女子一樣也看直了眼睛。
女子瞧著瞧著,鼻翼開始翕動,且越來越急,突地跪下大哭磕頭,嘴裡不停地叫著:“仙君渡我”
雖然是一副悲慘的場面,但是這畫面看起來還是有幾分可笑的。
適才紅綃公子的聲音如同暖風中送來的低沉琴音,中人如醉,而這個女子一哭,倒是個破鑼嗓子,幾名漢子她的嚎哭聲驚回了神智,他們當然也看見了頭頂上盤旋的鶴身上還坐著人,且見紅綃公子剛才那一出手絕對是出神入化,連忙爭先恐後地拔出兵器,形成個半包圍指著紅綃。
其中一個纏著襆頭,留著兩撇黑色的王八鬍子顯然是幾個人當中的頭目,壯著膽子跳腳喊道:“你是什麼人?我……我們太平王的大軍已經佔據了房縣,識相……識相的趕緊走,別多管閒事”
紅綃公子滿帶不屑地斜了他們一眼,這女子自然是受了侮辱才要尋死,而他們不思悔過,反倒看雜耍玩樂似地看著她去死,實在可惡,便待動手取他們的性命。
誰知另幾個匪徒拔刀的動作本來就是條件反射,被他冷冷的目光一掃,竟然都兩腿發軟,接二連三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有人哭喊道:“上仙饒命上仙饒命啊都是大王有令,攻下縣城就可以享受數不盡的美女和財富……”
另一個接道:“是啊,是啊上仙容稟我等祖輩都是前元大饑荒時逃荒入山的良民後代,生活困頓,經常採掘草根而食,久居深山,山裡女子本就稀少,近年又都被大王、一條蛇、坐山虎等頭目佔了,兄弟們一個個都過了娶妻的年紀,得了命令,一時控制不住情慾也是有的,還請上仙寬宥……嗚嗚嗚……”
他前頭一段說得極是順溜,末了哭得比那女子還響亮,倒像受侮辱的是他一般。
紅綃公子有些啼笑皆非,泠然已脫了楚玉的鉗制,一躍跳下地來。
楚玉隨即跟著落在她身邊。
杭莫兒不懂駕鶴,此時也不好意思出聲召喚紅綃公子,那鶴飛得高了,她也無法躍下,只得全力平衡好身體,以免跌落塵埃。
幾個土匪適才已被紅綃的天人之姿震撼,如今再看見妖異無比的楚玉和靈動多姿的泠然,更加肯定他們就是神仙,連那個小頭目也忙棄了兵器伏在地上告罪。
紅綃側頭向泠然道:“師妹,你想如何處置他們?”
泠然偏頭打量那個女子,見不過十五六歲光景,臉上稚氣未脫,一雙杏仁眼瞪得有如銅鈴,雖是滿面汙痕,倒也不醜,便問:“***,你想怎麼處置他們?”
見一個神仙般的姐姐溫柔地跟她說話,那女子也忘記了哭,愣愣地張大嘴巴,隨即又扁了嘴像要哭出來,毫不猶豫地道:“閹了他們”
“好夠絕,比殺了他們有創意”泠然覺得這丫頭的提議倒挺合自己的脾胃,一拍掌,紅綃和楚玉自然不會反對,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
只是楚玉素有潔癖,這種事絕對不會做的,泠然是個女人,楚玉當然也不會讓她去動手。
倒黴的唯有紅綃公子了,楚玉不懷好意地看著他。
那幾個人聽說要閹了他們,殺豬般地叫著從地上跳起來,奪路就想衝出小院。
不過可惜他們遇到的人過於強悍,剛站了起來,腳步還未邁出,紅綃公子屈指連彈,那四個人便如中了定身法一般保持著不同的姿態僵在了原地。
那小丫頭看他們神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