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半點怨言的樣子。
“泠然妹妹……”
泠然看她可憐兮兮像做了什麼錯事的樣子,嘆了口氣,上前挽了她上來道:“昨日收拾屋子的時候你不是還頭暈,怎麼就不管自己的身體了?”
李唐妹睫毛微顫,眼裡剎那間就漾滿了淚水,反抓住她的手道:“沒有事先告訴你,是我的不是,可這種事,我實在難以啟齒。”
事已至此,後悔是沒有用的。按泠然的思想,即使她與憲王有了關係又怎樣,若憲王不是真心對待的,她就不該傻乎乎地一頭栽進去。不過要說服古人消除掉那從一而終的思想並不是件容易的事,也只有慢慢來了。
她也不再多問這事,向李唐妹展示手上拎的包袱,“猜,我拿什麼好東西來了?”
李唐妹含淚笑了起來,搖搖頭,“我猜不著。”
泠然拉了她到臨窗的書案旁,將包袱裡頭的豬頭肉和菜籽拿出來讓她看了。
李唐妹向來矜持,不過許久沒有沾過葷腥的人見了肉難免面上放光,連連嚥了幾口口水。
看她的饞樣,就知道憲王沒有賞賜過吃的東西,泠然心中微微生氣,打算開始做她的思想工作,就道:“你先倒杯茶慢慢吃一點,我煮點粥,弄點白菜,咱們好好聊聊。”
李唐妹見她挽起袖子要動手,連忙上前搶過來做了。南內雖然也有廚房,不過卻只做主子和前院那些當值之人的飯菜,這藏書樓本來應該是不許見煙火氣的,不過既然人要活下去,總得吃飯,所以配給了一隻比後世的煤球爐還小的一隻紅泥小火爐,燒火做飯的時候人就得守著,免得火星子竄出去釀成火災。
除了在尋雲別院上的那幾堂烹飪課,泠然本來對廚事基本不通,也就讓她做,隨口問道:“今日既叫我撞見了,你先跟我說說,到底是怎麼發生這種事的。”
李唐妹身軀一顫,雙手動個不停,假作忙碌,半天沒吭一聲,正當泠然以為她不會說的時候,只聽她輕輕道:“這藏書樓原來是一個太監在看守的,聽說不識幾個字,總是把殿下的書放得尋也尋不到,萬……萬侍長就命我到此灑掃。那是我來的第三日,我將樓上都打掃了,書也整理了一遍,外頭太陽很好,我就開啟所有的窗子想讓樓中透透氣。百無聊賴,想起以前跟隨幾位教坊姑姑學的舞,怕久不演練,都忘了,就沐在陽光下舞了起來……”
她說到這裡頓住了,不過泠然也能從她的話語中猜出了下面的情況。
大抵是憲王經過,看到樓頭一美人臨窗而舞,動了興致。
泠然打量李唐妹,身形纖弱中帶著嫋娜風流,面板本來還沒有北方人這麼白,但添了病態的蒼白之後,反倒更動人了,明眸皓齒,性格柔順中不失生氣,確實難免招人
在古代這樣的封建統治下,主子看上奴才,不管有沒有感情,過來就“臨幸”了,當真可恨又可惱
想到此處,她心上又不由自主浮起了楚玉的模樣。他與憲王不一樣,雖然多次想與她歡好,但都剋制住了,兩人本來也就有感情的是不是?可是他為何突然就放棄自己了呢……
“妹妹可是……看不起我?”
泠然從沉思中醒過神來,“我從未有這樣的想法,只是有一句想勸你的話不太好聽,不知你要不要聽。”
李唐妹咬了咬下唇,聲音更加低,但卻透著堅定,說道:“妹妹要說的話,我也明白。殿下他對萬侍長情深意重,我不嫉妒。想他自幼年被關押到南宮,幸虧有萬侍長無微不至地照顧,才能平安長大。如今對她不離不棄,才顯得重感情講信義,我怎麼能因為這個,認為隨了殿下不好?”
泠然一番道理差點就要被她這歪理給堵住,無奈地笑道:“難道,你就從來不認為男女之間的感情應該是一對一的麼?”
李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