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喜歡你這直來直去的性子,喜歡就喜歡,不喜歡就不喜歡……”楚留香從湘妃榻後摸出一個盒子來,放在他腰上的那隻手已經遊走起來,“萬安知情識趣得很,又進新鮮玩意來了,今夜……讓我們盡個興,把一切煩惱都忘了吧。”
楚留香再次提起這事,今日又沒有女人在場,似乎躲避不得……
紅綃驟然間臉如金紙,覺得所有的呼吸都卡在胸口,一時間心上竟然針刺般痛了起來,眼前一黑,捂著心口就倒了下去。
楚留香大驚失色,推門出去大喊一聲:“宣太醫”
迴轉房來將倒在榻上的紅衣少年抱進懷裡,他目中露出了兇光,暗暗咬牙道:“張泠然,你好好地服侍玉兒也倒罷了,若是再敢起半分異心,本相絕對叫你死無葬生之地”
當目光落在紅綃面上時,楚留香的臉色不禁柔了下來,輕輕撫摸著他鮮花一般的容顏,喃喃道:“紅綃,你終究會知道,這個世上女人都靠不住,只有本相是最愛你的。”
約法之後的日子,接下來幾日都沒有人再敢來打攪泠然休息,她悄悄一問,才知道是楚玉的吩咐。
可是滿朝勳戚的禮物卻鋪天蓋地地送入了澹懷殿。
從內廷御賜的金玉器皿到最昂貴的香雲紗、天蠶絲衣、各朝各代的稀罕物件,比方說商代的鼎、爵,漢代的宮燈、歷代名家的字畫,珊瑚寶樹、東珠等等,反正能想得出來的東西應有盡有。
僅僅各種珍貴毛皮一項就送了有六七百張,泠然甚至考慮可以開個毛皮鋪子。
各種首飾穿用的東西就更是數不勝數了,她開始犯愁,現在收得是高興,離開的時候基本都是帶不走的,只能眼巴巴地看一看過過乾癮。
這些禮物裡頭她最喜歡的還是御用宮窯專門為襄王的喜事燒製的一整套薄如蟬翼的瓷器(類似於這樣的極品觀賞器後世曾拍賣到上億元的高價),釉白賽玉,一注入水,杯子裡的花樣就活起來一般,端起來放在日光下,幾乎透明,工藝實在精湛。
如果泠然是一般人,或者再拜金一點,說不定被禮物攻勢就給撂倒了,不過她頭腦卻還清醒得很,雖然喜歡這些禮物,最多不過想貪圖一兩件罷了,心想尊貴的王爺,你說三個月之內要我死心塌地愛上你,莫非只不過是讓人送我禮物麼?那你可錯了,咱不稀罕
已經到了中秋節的正日子,聽說今天朝廷上不僅有朝會,晚上宮中還有中秋盛宴,前幾日楚玉都是很早回來,一整日與她在一起,也不見他再把公務帶回房,不是教她彈琴、下棋,就是蒐羅一些新奇玩意來與她解悶,想他今天不能陪自己,她心裡不知是輕鬆還是失落。
豔豔這些天一直心緒不寧,看泠然安然無事,必定是楚玉和她未曾越過雷池了,方顰已經著人催過她幫忙促成此事,一時間她卻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來。
她只覺得楚玉對泠然的情形也算是天下少有,按照習俗,未婚的夫妻是不能同住一居室的,就連見面也不行。可是天底下卻沒有人敢管王爺的閒事,少年男女住在一起,不是很容易發生什麼嗎?為什麼他們又不會呢?
豔豔看著泠然,正出神地想著,主僕二人都沒有發出一點聲音,殿外卻響起了王爺回府的喊聲。
豔豔忙退了出去,不消片刻,又進來笑道:“姑娘,王爺給你帶了禮物。”
禮物?泠然笑,真是多得已經不稀罕了,看來他變不出什麼新花樣來了。
楚玉已經神清氣爽地踱了進來,微笑著看著她。
“敢問王爺是什麼禮物?”泠然一副你送任何東西我坦然受之,也不感激感動的表情。
“來,出來看。”楚玉上前將她輕輕抱起。
澹懷殿的人已經見慣不怪,泠然知道抗議無效,也不掙扎反對,只看他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