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顧大人，您可回來了？皇上宣您入宮。&rdo;

顧懷清腳步微頓：&ldo;這麼晚了，陛下還沒安寢麼？&rdo;

小內監賠笑道：&ldo;還沒呢，陛下說，請您一回來，即刻去勤政殿見駕。&rdo;

顧懷清點點頭，倒也不覺得奇怪。因為蕭璟這人，經常想一出是一出，心血來潮大半夜召見他也是有的，他早就習以為常了。雖然此刻宮門已經上鎖，但從東廠到內宮有一條秘密通道，方便出入。

顧懷清換上官服，跟隨小內監，透過秘道，前往勤政殿。

顧懷清尚未跨入勤政殿，便聞到一股誘人的食物香氣，遠遠的看到，蕭璟坐在龍案上批閱奏章，眼睛盯著奏摺，一手執硃筆，另一手捻起一小塊蘇餅送入口中。

顧懷清忍不住笑道：&ldo;陛下又在吃夜宵？&rdo;

蕭璟從奏章上抬起頭來，開心的招呼道：&ldo;懷清來得正好，快過來坐，陪朕用一點。&rdo;

顧懷清走過來，撩起官袍，跪坐在蕭璟對面。

龍案上擺著八種點心，桂花糖蒸糕、珍珠翡翠湯圓、水晶蝦餃、梅花香餅、杏仁佛手、櫻桃酒釀、蓮心薄荷湯、玫瑰香糯飲。精緻的點心盛放在雨過天青色玉碗中，顯得格外誘人。

顧懷清跟蕭璟隨便慣了，開口便道：&ldo;陛下晚上吃這麼多，不怕積食麼？回頭太后又要罰我了。&rdo;

蕭璟笑道：&ldo;朕已經叮囑過了，不許他們多嘴，太后不會知道的。&rdo;

顧懷清在倚玉樓光顧酒水，只吃了一點點東西，頓時感覺一陣飢腸轆轆，便不客氣的拿起象牙筷，跟蕭璟一起分享宵夜。

兩人離得近了，蕭璟聞到顧懷清身上淡淡的酒氣，便道：&ldo;你晚上出去喝酒了？&rdo;

顧懷清嗯了一聲，卻並不願多說。倒不是怕蕭璟追究自己去風月場所，但是蕭璟本就喜歡民間的玩意兒，去年元宵節偷偷拉著他跑出去，後來被太后知道狠狠訓斥，連累顧懷清和伺候的太監宮女都被打了板子，蕭璟這才收斂一點。蕭璟不能出宮，就在宮裡模仿民間集市，讓太監宮女們仿照普通庶民，在宮裡擺攤賣藝，玩得不亦樂乎。要是讓他知道自己偷偷上倚玉樓，搞不好也會來個風流天子微服私訪，那樣就麻煩了，因此顧懷清是打死也不會說的。

蕭璟卻不肯放過他，繼續追問：&ldo;懷清去哪兒喝酒，跟誰一起？&rdo;

顧懷清不想回答，便故意轉移話題：&ldo;對了，我今晚出去，撞見了你未來的媳婦兒！&rdo;

&ldo;什麼媳婦兒？&rdo;蕭璟愣了一愣。

&ldo;陛下忘了嗎？高麗王上月不是來信，要送公主來和親，這會兒送親的隊伍已經抵達京城啦。&rdo;

&ldo;來得這麼快！&rdo;蕭璟有點意外，&ldo;你見到了高麗公主？&rdo;

&ldo;對呀！&rdo;顧懷清笑眯眯的。

蕭璟的俊臉露出微微窘迫，顧懷清明知道他心裡期待自己說下去，卻故意賣關子，停住不說了。

顧懷清下巴微抬，眯著眼壞笑，一副你快問我快來問我的得瑟表情，蕭璟看著他，不禁聯想起太后養的那隻鴛鴦眼波斯貓，每次捕到獵物，也是這般趾高氣昂的驕傲模樣。

蕭璟含笑看著他，終於開口問道：&ldo;懷清告訴朕，那高麗公主……長得什麼模樣？&rdo;

在蕭璟的再三催促下，顧懷清才慢吞吞的道：&ldo;是個難得的美人兒啦，陛下好福氣！&rdo;

蕭璟即位不久，雖然還不曾選秀，但皇宮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