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兩扇窗戶接縫處，有一條透明的間隙。

韓明宇也發現端倪，“你看趙老千的腦袋，總是不自覺地左傾，眼神飄忽，左右臉表情明顯不對稱。”

冷傲重複地研究趙錦盛的動作與表情，與腦海中EAC表情模型進行比對。

國泰投行的監控攝像頭，畫素非常高，畫面清晰。

趙錦盛的每一個微表情，都逃不過冷傲那雙沉靜又睿智的雙眼。

根據EAC模型，眼睛向左上方看，表示人們正在記憶和分辨影象。

向右上方看，則表示人們正在腦海中建立新的影象。

而眼睛往兩邊平視，則意味著他正在調動聽覺記憶與機能。

朝左看就是在回憶和傾聽一些聲音，朝右看就是在創造新的想法。

冷傲萬分肯定，根據趙錦盛的微表情，幕後指揮者極樂生，當時就在他視覺和聽覺可及範圍之內！

“耳釘！”韓明宇興奮地一敲桌子，“趙老千的耳釘裡有貓膩。”

“難怪這次他們沒有再使用無線電干擾器，原來趙老千需要透過耳釘裡的通話器，接受指令。”韓明宇茅塞頓開。

坐在高背椅裡的冷傲，背脊依然筆挺，雙手合十抵在弧線漂亮的下巴上。

“這種微型通話器，覆蓋範圍並不大。幕後操控者就在附近！”冷傲的聲音依然音質華麗，卻有些焦急。

室內的兩個攝像頭的角度，都是朝向櫃檯的，趙老千面對鏡頭，背向櫃檯。

冷傲能夠直觀地看見趙老千的表情，卻看不到大廳窗外的情形。

冷靜絞盡腦汁留下的監控錄影，包含的資訊，肯定不會這麼簡單！

目不轉睛盯著螢幕，碎髮下他的劍眉微擰，眼神專注深沉，讓在場女警們都失了心跳。

原來在這位軍官帥痞孤傲的外表下，隱藏著極度專注嚴肅的內心。

“冷隊長，你覺得，趙老千身後櫃檯玻璃上的這片反光區，會不會是冷靜的主要意圖？”韓明宇與冷靜合作過好幾次任務，對她的行為意圖，還是相當熟悉的。

要說他沒對冷靜動心，那就是扯淡。

其實，冷傲和她只相處過一年，相比之下，論時間廣度，還是韓明宇佔優勢。

“調到最高畫素，放大！”冷傲的眼神亮了起來，乾脆站起來，大步走到櫃檯玻璃之前，觀察角度。

地上，尚未清理的水晶燈碎片，在冷傲腳下，嘎吱作響。

根據時間和當時的光線條件，這片玻璃上，很可能留有室外景象的瞬間影像。

“有了，有了！”韓明宇看得真切，神色激動。

雖然那片發光的影像上，都是彩色玻璃窗戶的影子。

但是在中間的縫隙處，有一道隱約的銀色影子，從畫面裡快速滑過。

冷傲伸出長臂，拇指伸出、手握拳，對準窗戶方向，眯著一隻眼睛，用自己的方法，仔細估測窗戶的高度。

這是軍人特有的對距離、高度和位置的推算方法。

“這個高度，街上普通轎車的車頂，不可能超過這個縫隙。除非是輛越野車或麵包車，行駛在外車道……”

“而且這輛車上，還裝有銀色的車頂架。”馬上有女警員介面。

韓明宇不得不佩服冷傲敏銳的洞察力和計算能力，“我怎麼覺得，這車和廟街車神駕駛的那輛黑色越野車一摸一樣？”

難道是那個廟街車神又折返回來了？

那麼他是獨自返回，還是在他車上，指揮者另有其人？

“門外那兩個被冷靜轉了方向的攝像頭，有沒有抓捕到什麼畫面？”冷傲再問。

HK城曾經是英國殖民地，交通系統依然沿用英式體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