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過夜,過夜我怕我就走不了了。”
“我的心就會陷在這。”
“你肯讓我們的心都陷在這嗎?”
倪暱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對著白松說,她說完之後,白松原本抓著她的手臂,也慢慢鬆開了。
倪暱看著白松的手鬆開,笑了一下,笑得有點淒涼。
她能理解,也知道,也明白,也覺得應該是這樣。
但就是有點淒涼。
一瞬間倪暱的腦海裡閃過了張億謀的樣子,她好像下了什麼決心,轉身往門口走去。
“哎我跟你開這個玩笑做什麼,你也是的,挺大個人了,都聽不懂玩...”
倪暱穿好了鞋,嘴裡自嘲一樣埋怨著白松,話還沒說完,忽然感覺有什麼巨大而溫暖厚實的東西從身後抱住了自己,她下意識的抓住了繞過自己脖子的手臂。
是一隻粗壯而讓她有安全感的手臂。
“你知道嗎,我喜歡你的眼睛,喜歡你的長髮,喜歡你的笑臉。”
白松低沉的聲音在房間內響起。
“喜歡那個陪我走在冷風吹的夜晚,只為去吃個小火鍋最後只吃到了串串香的你。”
“喜歡那個在初雪裡擁抱的你。”
白松從倪暱的背後緊抱著她,感覺到她的身心一點點的在自己懷抱中融化。
“你如果願意為了我留下來。”
“我是說如果你願意的話,為了我這樣的人,留在我身邊。”
“我們可以遠離競爭激烈的特大城市,找一個不大不小的地方安頓。”
“平平凡凡的過一輩子。”
白松慢慢說著,他感覺有冰冰涼涼的液體滑落在自己的手臂上,隨之而來的是深吻,落在手臂上。
“我呢,找個公司上班,實在不行找個廠打螺絲。”
“一切以安全為主,這樣才能好好陪你到老。”
“我們結婚那天我們的爸爸媽媽都到了,我們看著他們哭,他們也看著我們笑著哭,同學們有幾個會給我們出很難完成的節目。”
“我們會有兩個孩子,我們吵鬧了一輩子,孩子們也長大了。”
“我們變成了湖邊散步的老頭子和老太太,埋怨彼此但也分不開。”
白松把下巴放在了倪暱的頭頂摩挲,聲音放鬆而充滿期待。
倪暱掙脫白松的懷抱,轉過身來看著白松。
她在笑,也在哭。笑著哭。
“如果天亮就要面對現實,我寧願此夜永遠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