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陰柔之氣的男子,還都是頭一次看到。
其中最大沖擊的,就是跋鋒寒。
跋鋒寒曾經以為,自己已經見過了寧楚的各種面目,甚至都已經坦誠相見過,但時隔一個月再次相逢時,他卻沒想到他變了。
具體的感覺他也說不好,但若說一個月前,寧楚就像是一塊光華四溢的美玉,散發著奪目的光彩。那麼現在的他就好像內斂了一般,整個人變得圓潤沉靜起來,讓人看了第一眼就想看他第二眼,目不轉睛,捨不得離開視線。
跋鋒寒的腦海裡突然冒出一句中原的詩。
有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跋鋒寒苦笑,知道自己在一個月前便徹徹底底地陷進去了,否則也不會在這一個月間沒有離開這附近,竭力尋找他的下落。
寧楚此時也看到了跋鋒寒的存在,表情還是沒有任何變化,只是挑了挑眉,朝跋鋒寒全身上下掃描了一遍,然後看著他桌上僅剩的那把劍,淡淡地問道:“你的刀呢?”他記得他是一刀一劍的。
樓內鴉雀無聲,更沒有人肯捨得熱鬧不看而離開,都在靜候跋鋒寒的回答。要知道這一個月內每個人都在猜測跋鋒寒的刀為何不見了,但卻沒有人真的敢跑到跋鋒寒面前去問這件事。也不知道這個俊美的公子是誰,怎麼敢直接就開口問。
跋鋒寒並沒有立刻回答,他幻想了無數次和寧楚再次相見的場面,卻絕沒有想到他第一句會問這個問題,心裡一時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他這一個月來無數遍回想那一晚的細節,已經確定了自己定然是會錯意了。寧楚在滿月那夜時的狀態有些不對勁,但他卻被衝暈了頭,分析了一下寧楚早先故意挑釁他的話,以為對方欲拒還迎,強上了人家,否則事後寧楚不會點了他的睡穴不告而別。他寧願再見面時,他對他惡言相向,也好過現在這般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的情況。
跋鋒寒這邊還沒整理好心情,寇仲已經替他回答了。“他的刀啊,是被我的井中月斬斷的。”
圍觀的眾人皆驚,井中月何人不知?至此也就知道了這兩個後來的小子的身份。一直被瞞在鼓裡的商秀珣狠狠地瞪了一眼寇仲,但後者卻沒空理她,正朝著跋鋒寒得意地笑著。
徐子陵則拽著寧楚往一旁的桌子走去,不想寧楚和跋鋒寒產生什麼瓜葛。他沒想到把寧楚從飛馬牧場帶出來的第一天就碰到跋鋒寒,要是他有預見能力的話,怎麼也不會勸他與他們同行的。
寧楚倒不覺得有什麼,和跋鋒寒的那晚不過就是419而已,更何況他是男人,即便吃虧也不會放在心上。理智的成年人應該淡定地看待這件事,況且他又不是沒在那次事件中得到好處,畢竟到現在他還沒發病呢不是?他可不想再受那種錐心的痛苦了。
跋鋒寒見寧楚居然毫無反抗地任憑徐子陵拉著走,不由得覺得刺眼無比,踏前一步,灑然笑道:“寧公子,可否借一步說話?”
圍觀的眾人再驚,這才知道這位俊美的公子便是那初出江湖的寧楚公子。可既然他好端端地站在這裡,那麼一個月前他和跋鋒寒的比武到底是誰贏了?
寧楚聽到周圍的竊竊私語聲,不爽地發現自己居然又被圍觀了。借一步說話就借一步說話吧,反正他也有些問題需要問他。
徐子陵見寧楚居然真想隨跋鋒寒而去,不禁著急地拉住他的手腕,低聲道:“小楚,我們陪你去吧。”
寧楚不可置否地點點頭,反正他不想被圍觀,寇仲和徐子陵兩人倒是無所謂。
跋鋒寒一聽徐子陵喚寧楚的暱稱,胸中就好似憋著一把火終於點燃了一般,正想不顧一切地抽劍發難,卻忽然感應到樓梯口上來的人,嘴角飄出一絲油然地笑意。
寇仲和徐子陵有所感應,朝樓梯口看去,兩人同時色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