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會還的,但是得先查明原因。各位也不要相逼,十日後自去光裕澡堂裡討帳,欠多少我還多少。但若是告到衙門,那就一分銀子也沒有了,呵呵~~”
“狗…日的,就這麼三言兩句休想哄住我們!他們家的馬種還不就是從沈家偷的?這小子慣做坑人買賣,出了事就躲,大傢伙快攔住他!”一眾被坑了的掌櫃老闆們紛紛掀桌子、砸碗筷鬧將起來。
祈裕便對身旁原紹使了個眼色。
原紹兩手抱胸微一點頭,幾個虎背熊腰的漢子便殺將將圍攏過來:“鬧什麼、鬧什麼?自己買回去喂死了,關老子甚麼事!”
把眾人一個個搡開,護著祈裕堂而皇之的離開。
祈裕一尾小扇挑開厚布紅簾,抬頭卻看到那樓梯上沈硯青著一襲鴉青色綢袍,正含笑春風地立在自己對面。
呵,笑面狐狸、睚眥必報,怎麼能忘了是他?
微微一愣,繼而又對沈硯青悠然做了一禮:“許久未見,表弟別來無恙啊~”
沈硯青嘴角噙著諷弄,一樣拱手回他一禮:“哦呀,我說怎麼恁多的老主顧都去了臨縣馬場,原來是遇到了慣偷。”
好個二癱子,果然是被你坑了一計!
祈裕暗自氣惱,只怪自己把心思全用在煙膏上,倒忘了後方的退路。咧了咧嘴角,又眯起長眸笑:“生意上的事兒本來就是風水輪流轉,哪來甚麼偷與不偷……哦,對了,倒是聽說上個月表弟妹帶著侄兒們投奔了四爺府,把表弟很是‘風光’了一回~”
當日那一出鬧劇如今京郊幾縣無人不曉,只道沈二奶奶年初去京城探監,在郊外與四爺亂了一場風花雪月,如今那正主兒把母子仨人接回京中團圓去了,到了兒只給沈二留下一頂綠帽子。沈硯青心中何止氣惱,奈何時機不到,暫且也只能咬牙忍耐。
便背手一笑道:“呵呵,難為祈老闆對家中之事這般牽掛~。總讓我帶她去京城遊玩,一直勻不出時間,這便讓她四哥順道幫了個忙。過陣子就去接她回來。”
二人你來我往,各佔了一回嘴上便宜,又在酒樓門口分道揚鑣。
長街上積雪半融,那人來人往間只把靴面沾溼。原紹跺了跺腳,瞅著不遠處沈硯青衣炔翩然的背影,凝眉道:“主子,這位爺手段慣是狠辣,誰知他甚麼時候再把您算計一回。奴才看,您最近是不是去南邊避避風頭為妙?”
祈裕瀟灑容顏上盡是陰冷,咬牙切齒道:“哼,不是叫你給我盯著他嚒,怎麼還會弄出這樣大的紕漏?…那老五自從見了蕭風,最近便不再把我們當一回事,倘若真去南邊避風頭,先前所有的經營便功虧一簣了……馬場的事兒先拖著吧,等過幾日把蕭風手上那批煙膏脫手了,到時再走不遲!”
“可是…最近風聲緊,五爺前番才叮囑過您,說四爺怕是會有甚麼動靜,讓您暫時收收手則個…”原紹為難,支支吾吾著。
祈裕眉峰一凜,微怒道:“收手?…怎麼收?這次的貨量可是先前的三四倍,莫說投出去恁多的成本還未收回來,只這措手可得的金山銀山你捨得不要?……先閉嘴,把這一批貨處理完了再說!”
又問他蕭風大概什麼時間可以到貨。
“昨日飛鴿傳書,說是再過個三五日就到了。”原紹的聲音低下去。
“很好。這件事暫且瞞著老五……最後一批的錢,我們自己吃。”祈裕冷笑著合起扇子。
二人一前一後,在人群中漸行漸遠。
——*——*——
“糖葫蘆喂~~賣糖葫蘆~~”
瘦嘎嘎大叔扛著紅果果的串串招搖過市,三個月大的小栓柱兒便頻繁地舔起舌頭。魏五看著心疼,連忙使勁地把他在懷裡抖:“爺這招叫以牙還牙,看祈裕王八蛋這下怎麼得意,等著蹲牢子吧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