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流下來,丁柔自然而然地想要向後掙脫來看一眼到底是怎麼回事,卻赫然發覺,應該昏迷著的冷之清,似乎意識清醒地——強有力地抱著自己!
“冷,冷之清?!”她條件反射地驚歎道。
“你這個小伎倆,能甩得開我麼?”冷之清努力抱著丁柔,儘管麻醉劑確實令他有些不勝其擾,頎長的雙腿有些痠軟,但他仍然還可以保持著意識的清醒,說著心裡的話,“你剛才說的,是什麼意思?——你對我隱瞞了。。。什麼?”
原本是驚魂未定的,但麻醉劑的效力似乎在不斷地增大,冷之清的額頭泛起一陣小汗,環著丁柔的懷抱卻怎麼也不肯鬆開。
“冷之清,你怎麼沒有。。。”丁柔詫異無比,強行想要掙脫開來,但忽然感覺到冷之清並沒有任何威脅感,才停止了動作,“我,我不想說。你只要記得,你可以選擇很我,憎惡我,怨恨我,無條件地討厭我。”
如果真的這樣,她的心裡會舒服一些。語罷,再次提手,將另外一隻麻醉劑注入冷之清的體內。
終於,很快,冷之清不敵麻醉劑的效力,緩緩地,環著她身體的手漸漸地下滑了下去。身邊倏然空了許多,猶如此刻丁柔心裡的落寞。
良久,她才起身,想要將他扶起到屋子裡面。
然而,還沒有動身,忽然傳來左尼的聲音,“你把他怎麼了?——解決了?!”他不太肯定,冷之清應該不是那麼簡單就會上鉤的人,而現在,丁柔身旁的那個沒有任何招架能力的他,又確實是真的。
丁柔輕描淡寫地看了他一眼,“不是你想的那樣。左尼,現在這件事,對誰也不許說。”她的語氣帶著些許的威脅。
“丁柔,你想要背叛老闆。。。”左尼說著。
“我沒有背叛,”丁柔搶過了話,視線仍然看著昏睡中的冷之清,“但是,我也沒有盲從。左尼,你記得你說的那些話,還有你身上的傷。我想確實也未必就是巧合。”
她最近的心緒好像有點太凌亂了,看事情一點也沉不住氣,幾乎完全失去了之前那個“黑子”的美名之稱。原本,她應該是在任何時刻都能夠冷靜思考的,最為客觀地想到那些別人所不察覺的東西的。
可眼下,不是,她有許久,都太武斷了。
左尼的話,向來也未必就咩有道理。
“你現在終於相信了?”左尼有些感慨,“我之前說的話你不信,現在你反而信了。但說實話,老闆如果追殺我的話,也應該是知道我就藏在你這裡。”
話說到此,與丁柔對視,兩個人忽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趕緊離開。”她愕然,低垂下眼眸,再度低嚀了一句,“把他。。。帶上。”
“你瘋了!”左尼極為反感地斥駁,“你帶上他,幾乎等同於帶上一個死人,要我們離開?”
“好,那你率先離開,我們馬上跟過來。”丁柔的臉上帶著淺淡的釋然。她不會丟下他的,任何時候都不會。況且,眼下冷之清的這個狀態,也的確是因為自己才導致如此的狀態。
不過,也只有這樣,才能暫緩他去接受自己真相的那個事實。
“丁柔,”左尼有些氣急敗壞,語速急了起來,“你要他死,老闆也要他死。最後,冷之清的命運也必然是一死。現在你至於為了他拖了自己的後腿嗎?”
沒等丁柔回答,手機裡的感測器已然開始發出震動。無疑,這是一種提醒,就在別墅的小院前方,有人在靠近,而且不是一個。
“你什麼時候開啟的?”左尼的臉色變了。感測器他也有,只有在防範敵人入侵的時候才會設定開。
“冷之清來了以後,”丁柔淡定地看了他一眼,“你以為能想到‘老闆’會有應對措施的,只有你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