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
皺了眉頭,冷之清猝然從隔間的床上爬起來,幾步奪到了辦公桌前,眼神還有些許的朦朧,手卻已經把電話接了起來,“喂,這麼早什麼事?”
他還有夢沒有做完。。。。
“冷董,您。。。您忘記了?——您之前特意叮囑的,要所有招錄的新員工今天來報到!”人事部門經理有些惶恐地做著解釋和說明。
冷之清頓時一怔,仍有些困頓的臉上赫然泛起一種驚詫,抬手看看錶,居然已經十點了!
“一批新人入職而已,至於這麼大動干戈麼?”他抻了抻領口,接著用手撫了撫額頭,昨晚的酒是有點深了,現在還有些頭昏。不過,令他還算愉悅的是,馬上就要見到安妮了。
還有許多的疑問和賭氣想要和她繼續“斟酌”一下。
“您。。。按照您的慣例,每一批新人入職,都是要見一次面的,那這次取消?”人事經理小心翼翼地詢問。
“嗯,這次算了。”冷之清揉了揉額頭,倏然結束通話電話。
轉身,他有些昏沉地往隔間走去,然而還沒走到,又皺了眉頭,返回了內線電話前,“安排例會,我要見到每一個人,一人不差,嗯,十點半。”
走到洗手間,用最快的速度衝了一個冷水澡,沖掉昨晚宿醉的狼狽與繁亂。看著鏡子裡調整了狀態卻還是有疲憊的自己,沾了水,用指尖在鏡子上寫了“丁柔”兩個字。
會議確實是如常的。
不大不小的會議室裡,坐著招錄的所有新員工,在人事部門經理的導引下,冷之清已經坐在了最為顯赫的位置。
一眼看去,有人正襟危坐,有人不免緊張,有人偷窺著他的所有。。。卻唯有那一個人,冷之清用餘光注意著那個自然淺淡的安妮,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如常地時而低頭記錄什麼,時而抬頭象徵性地看看他。
不知怎麼的,她對自己毫不在意,反而讓他覺得很不滿。就像,昨天一樣。
“好,大家認為,公司之所以能夠循序漸進的原因,最重要的是什麼?”冷之清最後丟擲了一個問題。
“認真。”
“努力。”
。。。
最後一個是丁柔發言,她帶著始終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態度,沒有畏懼,卻也落落大方地開口,“信任。”她竭力剋制著自己不去看冷之清那雙靈活的眼眸,那目光,她太怕會看到自己的破綻。
破綻,總會隨著相處時間的持久而增多,現在,她好像在一步一步地走下去。
“信任?”冷之清失笑。
她是在暗示自己,還是在暗示自己呢?——是希望他對她昨天和之前的表現,去理解和信任?!
抿著唇,仍然保持著一張冷靜的表情,他清了清嗓子,“好了,大家的回答很不錯,最後一個職員,你留下,我對你剛才說的‘信任’很感興趣,我們詳談。”
沒等半分鐘,所有人都被清理出了會議室。只剩下冷之清和丁柔的空間裡,靜得能聽到針掉下來的聲音。
“你說的信任是指的什麼?”他忽然開口。
“——就是你問的問題,公司最重要的,是領導者和下屬之間的新任,是同事之間的信任,是。。。”丁柔一本正經地,無比官方地禮貌性地回答著。
“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層意思!”冷之清忽然像發怒一般打斷了她的話。
丁柔愕然,想不到只是簡單兩個字會讓他有這麼大的反應,但如此,她無奈地笑了笑,“冷董想要聽什麼意思呢?”
“我不喜歡你像她一樣。。。”聽到她的反問,冷之清的聲音卻弱了下去,氣勢像是忽然之間被打破了一樣。
丁柔不解地搖了搖頭,“我不想聽你總是拿我和你的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