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的看向張氏。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張氏這樣的態度,她自然更應該對張氏好才是。說實話,張氏的確是個聰明人,她喜歡這樣的聰明人。
張氏掩了口,壓低聲音道:“榮嬪從宮裡送出來的節禮,是妃級的。甚至,還讓人帶了話回來。”
顧婉音微微一怔。張氏這話的意思,她自然是明白——不外乎就是說,榮嬪重新得了寵的。要知道,節禮雖然是妃嬪們送的,可是卻是內務府準備的,什麼樣的級別,送什麼樣的東西,都是有規定的。而且,若是帶話出來,更不是人人都可以做到的。
而如今榮嬪既然可以這樣做,那隻說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榮嬪,重新得了聖寵。否則,絕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想起那日榮嬪在聖上生辰時候上前送禮的時候,聖上的神情,顧婉音倒是覺得,或許也不是什麼非常奇怪的事兒。榮嬪畢竟跟了聖上這麼些年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再怎麼,也是有些感情的。縱然再不至於多深,可若是榮嬪乖乖聽話,聖上卻是願意讓榮嬪過得更好些的。
只是,這個節骨眼上……瑢音是支援秦王的,不知道聖上知不知曉?若是知道,那現在榮嬪的復寵,就有些古怪了。
張氏見顧婉音沉吟不言,便是笑著開口繼續言道:“榮嬪說,讓老夫人得空了,帶著我,還有大太太和三太太進宮去瞧瞧。”對於這個,張是多少是有些不情願的。從宮裡出來之後,她就再不願意進宮去。一來見了往日曾一處工作的姐妹們尷尬,二來宮裡那樣地方,著實讓人覺得害怕。
“哦?”顧婉音抬了抬眼睛,自然是將張氏那絲不情願都看在了眼底。只是對這個她卻是沒有多說,只笑了笑:“看來榮嬪的確是重新得寵了。”
張氏沉默不言,微微嘆了一口,忽然開口道:“齊氏就快要臨盆了,若是她再生個兒子,只怕……最近你父親常去她屋裡。”
顧婉音皺了皺眉,同時更有些訝然:難道張氏就沒有阻攔?
張氏自然是能夠猜出顧婉音的心思,當下微微搖頭:“我將兩個丫頭開了臉放在屋裡,可是還是……我想,或許不僅僅是因為寵愛,更是有別的什麼緣故。只是我卻是不知曉那是什麼緣故。所以,才跟世子妃你說說,看看——”看看顧婉音有沒有什麼法子。
“母親也該多留心留心才是。”顧婉音輕聲開口,有些提醒的意思:“我縱然再有本事,也是嫁出來的女兒,父親內宅的事情,到底是不好管。還有就是,齊姨娘很聰明,手段也多,母親該多多防範。千萬別出了什麼紕漏。”
“是。”顧婉音這樣說了,便是標明瞭這事兒她不會管,張氏也是無可奈何,只能輕應一聲。張氏倒不是擔心自己失寵,而是怕齊氏趁機鬧出什麼事兒來。顧昌霏那人糊塗,若是被挑唆之下,做出什麼糊塗事兒,那就不僅是坑害了他自己,更是要連累整個顧家的。
張氏最擔心的,便是這個。所以這才不得想要求助顧婉音。
想起顧昌霏,張氏倒是忽然想起另外一件事情來,壓低聲音言道:“最近你父親手裡,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多了出了一大筆的銀子。那日我瞧見,有一張五千兩的銀票。但是絕不是我們府上的銀錢。我查過,那錢也不是店鋪裡的。”顧昌霏要本事沒本事,在朝廷也是閒職,每日甚至連衙門都懶得去,誰也不會給他賄賂銀子。
所以,這樣大一筆銀子的來歷,便是值得人深思了。張氏覺得最近府中十分蹊蹺,心中十分不安。
聽了這話,別說張氏覺得不安,就是顧婉音也是覺得不安起來——事出反常必有妖。顧昌霏那樣的德行,平日裡誰也不願意跟他打交道。可是現在看來,卻是——
“這件事情我回頭去查查,母親也盯緊些。”一時半會的她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只得如此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