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婉音更是看了一眼永和郡主,輕聲詢問:“郡主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永和郡主重重的點了點頭,咬牙切齒般才吐出兩個字來:“正是。”
顧婉音沉吟片刻,最終還是微微一笑:“流芳是郡主的丫頭,我雖然義憤填膺,有心替郡主出氣,可是到底不好越俎代庖,所以到底如何處置流芳,還請郡主自行決斷罷。”
說完這句話之後,顧婉音便是看向依舊跪在地上的香兒,沉聲言道:“香兒膽大包天,與人勾結做出謀害世子的事情來,實在是不可輕饒,就打五十板子,然後趕出府去,永不錄用”這樣的懲罰極為嚴厲,幾乎是斷絕了香兒日後的生計問題。且不說五十板子已經是要命,只說這攆出府去之後,再沒有人敢錄用她,才是最大的問題。
當下香兒面上一片慘白,連連磕頭求饒,只可惜顧婉音正在氣頭上,根本就沒有饒恕的意思。反而似乎有些不耐煩,揮手言道:“拖下去。”
至此,顧婉音冷酷嚴厲的一面,終於是展現在眾人面前。只不過,香兒也的確是咎由自取,罪有應得就是了。叛主是一宗,助紂為虐又是一宗。這兩條罪名,哪一條送進官府是不要命的?如今只是打了五十板子,攆出府去,已經算是從輕發落了。只是有時候,生不如死,這個詞便是如此用的。香兒這輩子,幾乎已經毀了。
此時香兒縱然後悔,也是沒有機會改過了
待到香兒被拖下去之後,顧婉音便是將目光落在了永和郡主的身上。似乎是在等著永和郡主做出裁決。只是,永和郡主見了顧婉音那般的目光後,卻是覺得,顧婉音分明就是在用香兒提醒她該如何做——同樣是犯錯,香兒還不算主謀,只算是從犯,可卻是罰得如此重。那麼流芳呢?又該如何?至少,是不能比香兒輕了罷?否則的話,不僅是不能服眾,更是顯得永和郡主她偏心。
也就是說,永和郡主此時縱然有心偏袒一二,也是沒有辦法一時間,永和郡主面上全是遲疑之色。
顧婉音將永和郡主的神色收在眼底。此時微微一笑,柔聲開口言道:“我知道郡主一向心軟,此時念及舊情,必然會不願意下重手。但是我想勸說郡主一句。丫頭就是丫頭,她伺候主子是天經地義,你因為了那情分對她憐惜。她若知恩圖報也就罷了,若是不知,反而做出這等背主忘義的事情來,郡主就不該在姑息。這樣的人,留在身邊也是不敢安心再用了。焉知,她以後可還會再犯?再則,將來她若是心懷憤恨,將今日事情胡亂添油加醋的說了,豈不是更糟糕?”
顧婉音這話句句在理,讓人挑不出一絲錯處來。似乎顧婉音是真的為了永和郡主好一般。
永和郡主要緊了唇,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顧婉音,也不知心中是個什麼想法。
而流芳,聽了顧婉音這話之後更是氣得險些咬碎一口牙齒,只將顧婉音劈頭蓋臉的在心中一頓臭罵。不過她也不糊塗,知曉顧婉音是故意要讓永和郡主罰得重些,只是她如何能任由顧婉音得逞?當下便是跪伏在地上一路膝行過去,跪在永和郡主跟前哭訴道:“郡主,是我錯了,是我一時糊塗了,郡主還請原諒我吧。饒了我這一次,我再不敢胡作非為了日後必定好好報答郡主只求郡主開恩哪”
縱然對顧婉音心中不滿,她卻也不敢說半句顧婉音的壞話。此時此刻,顧婉音若是真發怒了,一狀告到太后跟前或是聖上跟前,那事情就遠遠不是這般了
聽了流芳的哭訴,永和郡主面上的神色更加遲疑——只是這份遲疑,自然是做給旁人看的罷了。其實永和郡主心中早有定論。只是想著要在周瑞靖他們面前維持形象,這才故作遲疑,一副念舊情的樣子。
顧婉音也不著急,只是含笑看著永和郡主,等著她做出決定。並沒有要催促的意思。但是她越發的笑盈盈,流芳心中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