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過後,踏著月色。
二人坐著馬車走在回客棧的青石長街。
馬蹄噠噠,車輪滾滾。
不算寬敞的青棚馬車,倆人相對而坐更顯的有些擁擠。
連空氣都帶著一股莫名的曖昧氣息。
“那個,此間事了,我也該回去了。”
夏小喬有些微醺的扶了下額頭,眼波微轉最先開口。
“嗯。”
某人就這般靜靜的看著她,卻多一個字都沒有。
夏小喬微微抬了下眸子,“你,你在書院好好照顧自己,讀書雖然重要,不過有個好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
“革命?”
咳咳咳——
夏小喬直接咳嗽出聲,隨後露出一副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微笑,“那個,就是身體好才最重要,你明白這個就行了。”
“好。”
他到是答應的爽快,隨後又是長時間的靜默。
很快馬車到了客棧,夏小喬的手緊了緊,“那個,你要不要上去坐一會兒?還是直接回書院?”
她不過是客氣一聲,卻沒想到某人竟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好。”
夏小喬:?
好?
好什麼好呀?
天都這麼晚了,你不怕回去書院關了大門嗎?
可不等夏小喬反應過來,鹿景淵已經先一步下了馬車。
夏小喬微微張了張嘴巴,最後還是無奈的跟在了身後,卻不想剛撩起簾子就聽到鹿景淵跟車伕說話。
“你且直接回吧!”
夏小喬頓時瞪大了眼睛,這人什麼意思?
讓車伕回去了,那他——
莫不是想夜宿在客棧不成?
可不等她回神,就在這時從幽暗處忽然衝出個身影。
夏小喬下意識的將鹿景淵護在身後。
而意向之外的刺殺什麼的沒有出現,就見那人砰的一聲,雙膝跪地。
“奴婢牧南霜,見過大娘子。”
喚完人,直接額頭觸底,一個頭磕到了底兒。
“牧南霜?”
夏小喬聽完楞了一瞬,隨後藉著月光看到她那被毀的半張臉,瞬間想起了她是誰。
“你父親安葬好了?”
“是。”
說完直接從袖子裡拿出了一個荷包,正是夏小喬給她那隻。
“大娘子,這是安葬完家父後,剩下的二兩五錢銀子。”
夏小喬詫異的看了她一眼,“如今城外災民橫生,你一個小娘子人生地不熟的不但安葬了生父,拿去的銀子竟然還有剩餘,最重要的還能全身而退,倒是有幾分本事。”
“謝大娘子誇讚,奴婢從前是在主家娘子跟前當管事大丫頭的,市井與府上雖有不同,但多大同小異,奴婢手中有大娘子給的銀錢,找些個實誠人,討個巧罷了。”
她倒是謙虛,夏小喬也沒在做為難,直接道:“你當真想好了?真要跟著我?”
“求大娘子收留。”
說完直接掏出了自己的賣身契遞了過去。
這東西夏小喬見的也不是一次了,到沒有之前那般排斥,不過是一張紙而已,跟勞動合同也沒啥不同。
至於生死?
她又不是那善惡不分之人,更無需太過在意了。
擺明了心態後,夏小喬拿的就極其自然了。
藉著月光看了看賣身契後直接收進了衣袖,實則放進了空間。
“留你也不是不可以,但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多謝大娘子,奴婢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說完又給她磕了一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