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房裡沒了別人,那饒嬤嬤卻走到案前,噗通一聲跪下了,說道:“回稟夫人,阿梅前幾日便同奴婢說過的,說那六娘性子執拗古怪,恐怕不堪大用,她想向您稟告,乾脆把六娘送回安邑坊去為好,是奴婢自作主張,知道您這兩日忙的很,叫阿梅遲些再和您說的,此事是奴婢壞的事,不能都怪阿梅,還請夫人饒了她這一回吧。”
顧氏看著自己的心腹,見她難得情緒有些失控,心下也略有觸動,顧氏心裡也知道此事不能全怪阿梅,就連她自己也完全沒有想到那六娘會如此膽大莽撞,而更讓她生氣的是,如今這神憎鬼厭的六娘,恐怕再也不能送回安邑坊了,說不定,還讓她給自己謀了個大好前程去。
作者有話要說:
和上一章是同一長章節,網申加不進去,明天再調整
☆、第47章 惡語如刀(上)
顧氏強壓下心頭的火氣;又看了眼趴在地上的饒嬤嬤,說道:“你起來吧;阿梅的事情我自會同國公爺講的,不管如何,我總是要盡力護著她的,如今除了你們兩個,我也沒有幾個能放心託付的人了;再說六娘這事,終究是我自己也大意了……”
饒嬤嬤急忙連聲謝恩,顧氏又揮了揮手打斷了她;繼續問道:“上次的事;你查的怎麼樣了,是誰告訴了六娘頭油的事情;究竟是不是琪娘在從中挑撥;若真的是她;倒是我小瞧這幫丫頭的膽識了……”
“回稟夫人;這事據奴婢與阿梅認真查實,倒真不是那琪孃的手筆,原是那天針線房送衫子來的一個婦人,她有親戚在安邑坊五爺家當差的,原先大概受過芸孃家裡的一點小恩,就想著趁機能見上一面,一聽說她被禁足了,就忙打聽了起來,那婦人素來是個活絡有手段的,不知給了那小丫頭什麼好處,兩人就躲在暗處嘀咕了兩句,偏那麼湊巧,就給六娘聽去了,這才鬧了起來的,那琪娘倒是想攔著六孃的,而且,大約也是怕我們疑心於她,琪娘事後還去找過阿梅,賭咒發誓的哭了一場。”
顧氏冷笑一聲,“哼,既知道害怕,那還就不是蠢到無藥可救的……眼下看來,除了六娘,其餘幾個倒都是受教的,這六娘,如今只能捏著鼻子留下了,但必要給她一個教訓,否則今後要反出天去了,那幾個丫鬟,你都給我暫且先只管看押起來,等六孃的病好了,當著她的面再處置,我倒要看看她的脾效能有多大!”
最後一句,顧氏已經是咬著後槽牙說出來的了,饒嬤嬤聽了都忍不住一哆嗦,知道六娘此次是要糟糕了,她不敢多言,只苦苦勸顧氏抓緊時間歇上一會兒,此時外面已隱約傳來第一遍雞鳴聲,明日還有一大堆事情等著她做主呢。
主院裡不安寧,那沁芳閣裡更是混亂,四娘她們幾個今日裡一直只在自己幕帳裡坐著,並未能到主賓席去露個臉,三人本來都有些萎靡不振的,誰知一回到沁芳閣,卻聽說五娘崴了腳,而六娘好端端的又發起了高燒,她們幾個回房的時候,正聽到那六娘在房裡大喊大叫的說著胡話,聲音尖利刺耳,什麼“要回家…冤枉啊…有人要害我……”的叫個不停。
芸娘一聽,頓時嚇得臉色雪白,她踉踉蹌蹌的快步逃回了自己房裡,好像生怕慢一步,六娘就會隨時從房裡跳出來一樣。
四娘和琪娘,本來一個想去看看玉華,一個想去探望一下六孃的,結果都被嬤嬤們沉著臉攔下了,四娘不覺有異,只翹著嘴嘟囔了幾句便回房去了,琪娘沒多說什麼,一雙眼卻將樓裡各人的神色一個不落的觀察了一番,又發現齊嬤嬤竟不在這裡,便隱約猜到事情很有些不對了,連忙也躲回了屋裡。
六娘這次著實病的不輕,可等她剛剛恢復了神智,身子還軟在床上的時候,就被人拿軟兜抬到了正院裡,那兩個失職的小丫鬟已經被架在了春凳上,早已嚇的連哭也不會了,饒嬤嬤肅殺著一張臉,對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