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了，你說絕不能沒有我，可你又是否能夠知曉，我有多麼不願離開你。笨拙如我，終究無法不承認，我是愛你的。

“好。”霍司沁感覺眼眶酸脹的厲害，握著手機的左手不禁又加緊了幾分力道，“我等你。”等你回來，看著我的眼睛，再講一遍給我聽。

許是沈心檸的聲音給了她力量，縱然心中有再多的煩悶，霍司沁還是在十二點之前趕到了立娛，參加一個所謂的會議，其實說白了，也不過就是孫偉業當著旁人的面再羞辱她一回而已。而今往她身上潑的髒水已經夠多了，也不在乎他再摻和進來。

宋欣然的經紀人得意的像是開屏的孔雀一般，雙眼一直含著笑容盯著言婧，在娛樂圈，不僅藝人之間有競爭，經紀人之間的競爭也毫不示弱。言婧是王牌經紀人，處處壓著宋欣然的經紀人，現在好容易翻身了，自然是眼角眉梢都彰顯著洋洋得意。

孫偉業要冷藏霍司沁的態度已經非常明確了，“暫時暫停霍司沁的一切通告”這句話說出口時言婧就已經心如死灰了，她很清楚地知道，這個暫時，恐怕是要一輩子了。無論是霍司沁，還是言婧，都已經看穿了孫偉業的心思，他早就看不慣霍司沁了，電影上檔後的負評只不過給他找了一個完美而又順理成章的藉口而已。

“我要跟立娛解約。”回到休息室之後，霍司沁對言婧說道。

言婧已經猜到了她會這樣說，勸阻道：“這不是一個明智的決定。拋卻大筆的違約金不說，就算是你現在同立娛解約，可你又能得到些什麼呢？司司，說句不好聽的，現在的你，已經山窮水盡了，你還指望著哪個公司收留你？”

看著霍司沁不太好的臉色，言婧也發覺自己說的話有些傷人，柔和幾分說道：“還是說，你真的就這樣認輸了？司司，我替你不值。”

“不認輸又能怎樣。”霍司沁說道，“我控制得了別人的思想嗎？我控制不了別人討厭我，更控制不了別人喜歡宋欣然。你應該比我清楚，一個明星一旦過氣，想要東山再起幾乎是不可能的。可是言婧你跟我不一樣，你那麼有能力，我離開之後，你還能帶出更加優秀的藝人。”

“顧導跟我說了，他叫你不要灰心。”言婧捏捏眉心。

霍司沁輕笑一聲，格外美麗，也格外淒涼：“我很感激他如此看重我。可即便是他再有新戲要找我拍，你覺得我還能再接嗎？”外界已經將她跟顧平川之間臆想出無數個版本的言情小說了，若是再繼續牽扯下去，頗有一番不打自招的意味，“再說，他的片子劇情都很棒，像這次的《一線生機》就再一次獲得了一致好評，唯一的敗筆就是選了我做女主角。我怎麼好意思繼續毀劇下去。”

“其實，有一件事，我沒有告訴你。”言婧低下頭，一向伶牙俐齒的她竟有些吞吞吐吐。

霍司沁挑挑眉，示意她說下去。

“不是完全沒有戲可以演。”當然不是沒有戲可以演，只不過要經過孫偉業的點頭而已，而他同意的，就只有，“只不過是女二號。”

“女一號是宋欣然？”

言婧低著頭，不看她的眼睛，默然地點了點頭。

多麼像是上天跟她開的一個玩笑。幾個月前她還是那個眾人追捧的大明星，那個人見人愛的仙女姐姐，如今卻淪落到要為一個新人當綠葉。人人都說站得越高跌得越重，大抵就是如此吧，她曾經自卑過，也曾經自傲過，自卑如她，在愛的面前不敢抬頭，自傲如她，因著自己得天獨厚的容顏，以為自己可以走紅一輩子。

“我演。”

言婧猛然抬頭，霍司沁的反應實在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她比誰都知道，霍司沁是一個驕傲極了的人，孫偉業阻斷她的演繹之路，卻分給她這樣一個角色去給她演，擺明了就是要羞辱她。別說霍司沁了，言婧都不願意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