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容軒!”
容軒抬頭循聲望去,曜日在淳安殿光芒刺目,一時間竟無法辨清來人是誰,只聽得一串小步迭迭,還有幾個宮人憂聲著“姑娘慢點”“姑娘仔細摔著了”,不一會兒,一個嬌小的身影猛地撲進容軒懷中,緊緊摟著容軒沒有鬆開。
“你總算回來了……”
看到這一幕的眾人都愣住了,容軒也不知道該作何反應,直到聽到身邊無涯微微輕咳了一聲,容軒身子一僵,這才連忙扯開那姑娘端詳,吃驚道:“玄月?”
玄月臉上淌著淚,又哭又笑,一張小臉看著十分可人。
容軒替她擦了擦淚,撤了一步離了玄月的身子。
“玄月,這位是靖無涯靖將軍,我的近身侍衛。”
玄月微微低頭欠身一福,無涯微微頷首,算是回禮。
“這位是神醫鬼決。”
玄月剛要行禮,被鬼決攔住:“郡主千金之軀,鬼決身受不起。”
“這是流芡,自幼跟著我的宮人,你這些日子在宮中跟著容敏,想必是見過的。”
“小人流芡,見過玄月郡主。”
玄月苦笑道:“連家國都滅了,哪裡還是什麼郡主,叫我玄月姑娘就好。”
玄月說罷,攬過容軒的胳膊催促道。
“敏姐姐和王后娘娘都在,快上去吧。”
作者有話要說:
第64章 將軍府
容王后沒有料到容軒會拒絕登基,在容王靈柩前哭得十分傷心失望,氣得說不出話來。容敏也甚是不解,但無論怎麼勸說,容軒都不肯立即登基,只說代為監國。
容王后逼問容軒這樣做到底是為了什麼,容軒道:“母后,此時最重要的是穩定人心,兒臣還年幼,朝中大臣不服兒臣的人不在少數,兒臣若只是代為監國,暫借父王威儀,恐怕反而更能穩定朝堂之亂。”
容王后氣急:“當年容孝王突然歸天,你父王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少年,還不如你現在年長,他不是依舊接過了容國的擔子,獨自挑了起來嗎?國不能一日無君,這樣簡單的道理,你難道還不明白?”
“正是因為明白,我才更不能在此時繼位。”容軒道,“兒臣不是父王,羽翼尚未豐滿,又在如此多事之秋的風口浪尖,他國細作要挑撥老臣和新主之間的關係簡直是易如反掌。若是讓大臣知道了父王歸天的事實,兒臣的根基又不甚穩固,到時候只會更加不可收拾。”
容王后噤聲,細細揣摩著兒子話中的深意,不等她再多說什麼,容軒已跪伏在她面前。
“母后,兒臣所想,皆為了容國的江山社稷,還望母后諒解。”
淳安殿中一片寂靜。
“母后問你,你作此決定,是不是另有私心。”良久,容王后開口緩緩問道。
容軒身子微微一震,跪伏著的身子沒有起來。
“是。”容軒答得堅定。
“你是為了他?”
容軒抬起頭來,看見自己母后冷目看著自己,一手指向了自己身後的靖無涯。
容軒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平穩下來:“母后既然知道兒臣和靖將軍的關係,自然該明白,兒臣立不了王后。”
玄月吃驚地捂住了嘴巴,瞪大了一雙水靈靈的眼睛看著容軒和無涯,頓時花容失色。
新王登基,朝中大臣自然會請立王后。看到玄月的反應,容軒立刻明白過來,不論自己在衛宮時和玄月說得如何清楚,玄月依舊不曾死心,所以才一直沒有提及退婚一事。算是無意間引起了這一場大禍,卻也怪不得玄月。此次母后問起,容軒也不打算隱瞞,乾脆把事情徹底說個清楚,省得日後牽連。容敏替他從衛宮中救出玄月,也算是替他還了玄月一份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