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繫著倆辮子的姑娘扶了起來。
“你不會死吧!”
“不會!”滿臉是血的黃中華依然想微笑,但是再也笑不出來了。
“我送你去醫院吧!”
“不用!”
黃中華顫巍巍的自己走了,還回頭看了一眼那寫朦朧詩的姑娘。
四個小時後,左胳膊已經打好了石膏的黃中華站在了醫院門口。看著那白茫茫的大地和陰森森的天空,黃中華兩行熱淚流下。
他流淚的原因並不是因為被打了。因為他雖然被打了,但是隻要回去糾結起西郊的同鄉們,一定可以把這些朦朧詩人歸攏。
他流淚的真正原因是:他沒有找到藝術上的共鳴,沒有找到詩歌方面的知音。
欲將心事付瑤琴,知音少,絃斷有誰聽?!胳膊斷了也沒人聽……
第四節、猛農過江
西郊在解放前是出土匪的地方,這地方的人向來無法無天。市裡的男孩在80年代的都玩玻璃球、打彈弓,而這裡的男孩玩兒的最多的卻是撞拐、打土坷垃仗甚至打石頭仗。連打架都成遊戲了,可以想象他們的民風有多彪悍。
黃中華是西郊同齡人中最斯文的一個,他小時候就很少參與這些野蠻孩子的遊戲,但是他畢竟生活在那個環境中,有太多不像他那麼斯文的朋友,比如他家隔壁和他從小玩兒到大的老五就天生是個混不吝。老五這人一共有倆特點,第一、犟驢。第二、記仇。關於老五的事蹟可以寫上幾萬字,二狗只能挑一件事兒來說。
據說老五18歲那年,曾經夥同黃中華等玩伴在路上劫過一個和他同齡的少年,他們三、四個人把那小子打得滿地爬,等那小子緩過神來仔細看了看,發現他認識老五,而且還和老五在多年以前做過同桌。
“老五,你打我幹啥?!”
“你不知道我為什麼打你?!”
“你憑啥打我,咱們以前不是同學嗎?”這小子捂著臉,挺無辜的坐在地上看老五。
“你就不記得你以前打過我?”
“我……啥時候打過你?”這小子開始仔細思索了。
“你想想!操!”
“……我想不起來!”
“小學二年級,你和魏四兒在水房裡打我,抓我頭髮往水池子上磕!你忘了!?”老五義憤填膺。
“啥……”
跌坐在地的這小子徹底懵了,覺得天旋地轉。被老五、黃中華等人打了這麼久都沒懵,但是徹底被老五這幾句話給幹懵了。望著老五等人遠去的背影,這小子差點沒流出感動的淚水:老五這小子,真TMD執著,這復仇的精神,真TMD讓人感動。
那空氣中瀰漫的似乎並不是復仇的烈焰燃燒著的氣息,卻像是執著二字給人帶來的沁人心脾的感動。
話說回來,黃中華住院當晚老五就去了,說:“這仇咱肯定報,甭等你傷好了,我明天就帶人去抓那些人去!”
“我其實開始的時候沒處於下風,我就是怕傷到人群中的幾個姑娘,所以沒下狠手……”
“行了,我知道了,我回家那邊兒喊人去!”雖然黃中華總裝逼,但是老五跟他關係著實不錯。
且說老五這次喊人,喊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未來在我市叱詫江湖20餘年的李老棍子。李老棍子本人有個很動聽的名字:李燦然。據說當時他只是在西郊算個狠角,市區的人沒人知道他的名字,他當時以擅長玩刀而聞名,號稱西郊第一刀客。別的混子都把刀揣在兜裡或者別在後腰的皮帶上,可這李燦然總是把一把自制的鋼刀綁在小腿上,還真不嫌麻煩。後來有人說,這李燦然其實有點兒少數民族血統,他們這個民族就愛這樣,管這玩意兒叫“腿叉子”,這“腿叉子”雖然看起來拔出來費事,但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