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直到等你一起走去下一輩子……

唐心，嫁給我！”

震地有聲的話語，讓亭子裡的空氣顫慄。

淡淡的白色燈光下，微風拂過搖曳的花朵，散陣陣幽香。

許久，唐心額前的絲輕輕飄動著，一對眼眸裡，閃爍著晶瑩，是喜？是悲？

唯獨可以確定的是，之前的憤惱神情，已經蕩然無存。

李鈍的姿勢還是這麼固定著，眼神決絕而執著。

唐心忽然慘然地笑了下，年輕的女孩此刻流露出同齡人難有的滄桑。

彷彿，這才是真實的她。

“李公子”，唐心微笑著，語氣溫柔了許多，但卻搖了搖頭，“我拒絕。”

李鈍眼裡閃過一絲頹喪，低聲道：“還是……不能接受嗎，也是，我太心急了，你是一個好女孩，不接受也是正常的。”

“對不起，我可能之前對你太壞了”，唐心咬了咬嘴唇，眼眶紅紅的，“我真的很感激你，從小到大，還沒有一個男人，對我說出這樣的話，從來沒有一個男人，會願意這麼珍惜地對待我。”

李鈍姍姍道：“可你還是不願意嫁給我，不是嗎。”

“那是因為……”唐心搖頭，“我配不上你的……我只是一個唐家裡面最不起眼的小丫頭，我從小到大，什麼都很一般。學習，我不如唐婉姐姐，經商，不如唐璜，我沒任何才藝，人也不聰明，而且我也不是多麼善解人意，不是什麼大家閨秀……

因為我沒用，我只能儘可能地照顧好爺爺……其實我真的能照顧好爺爺麼，誰都很清楚，只是爺爺想給我點事做罷了。”

李鈍皺眉，眼裡有些憐惜，“唐心小姐，或許你會說‘情人眼裡出西施’，但在我看來，你真的沒有你想的這麼不濟。每個人都有她的優劣，沒有人是完美的，你只是不夠自信。

說實話，我在遇見你後，調看過你的資料，請你原諒，我只想更多瞭解你。不管你是否平凡，在我看來，你一個年輕女孩能夠這麼陪伴一位老人，這麼些年，不論是為什麼原因，都是讓人敬佩的。你並不是一無是處的女孩子，你的毅力和恆心，比許多女孩子都優秀得多。”

唐心抬頭，抹了抹眼角的淚花，笑道：“李公子，不要誇獎我了，我自己很清楚自己的斤兩……回去，我不是你該找的人，我今天很高興，你會給我這樣的一個驚喜。但是……你手上的鑽戒，註定不會是我戴的。如果可能的話，或許下輩子……如果你不嫌棄……我或許會答應……如果真有下輩子的話……”

唐心痴痴地說著，面色哀切。

李鈍忽然爽朗地笑了起來，“唐心小姐，你太瞧不起我李鈍了。我李鈍認定的事情，一百頭牛也拽不回來的。今天你拒絕我的求婚，我會先回去，但我下次還會來找你，我還會向你求婚，就算當眾求婚，我也不會介意的！”

唐心愕然，“你……你這又是何苦呢，我是不會答應的。”

“無所謂，不管你答應不答應，我都要竭盡全力。何況你現在起碼已經對我態度改善了，我當然不能洩氣了。相信我，我不僅要你下輩子，我更要你這輩子”，李鈍嘆聲道：“只可惜我不能長時間待在燕京，不然天天來求婚我都願意。嘿嘿，唐心小姐，你放心，我一定用我自己的力量追求你，絕對不會強迫你嫁給我。至於能不能有那樣一天，就是看唐心小姐你怎麼想了，我，只會繼續做我該做的。”

李鈍說完，站起身來，把戒指收回去，伸了個懶腰，剛才的虔誠神色蕩然無存，又恢復成了先前模樣，大大咧咧地轉身離開。

唐心看著李鈍彷彿沒任何異常的背影，漸行漸遠，悵然地嘆了口氣，嘴角扯動，喃喃自語道：“如果剛才那樣求婚的人，是你該多好……不問……”

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