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解藥,交給你龍叔叔帶與令尊,否則唐門暗器天下無雙,令尊當時便會喪命,還能活到他上五臺山出家當和尚?不過說來說去,促使令尊與令堂反目的原因,還應該算是我。”
想到僅三十餘歲便已滿頭白髮的母親,金雷心中感到一陣絞痛,忖道:“若不是爹爹不明是非,媽怎會這麼早便死去?”
他雖是有些憤恨父親當年之錯,可是卻又渴望能見到父親,因為在他有記憶以來他便沒看到過父親一面。
古軍嘆了聲,道:“由於令堂當時是以唐門獨傳的暗器打傷令尊,所以從此以後,她便絕口不提武功!唉,雖然她不對任何人說,可是我也曉得她對令尊是時刻不能忘懷的。”
金雷哼了聲,沒有說什麼。
雷霆客古軍瞥了金雷一眼,道:“若非我跟你龍叔叔苦苦哀求,令堂還不讓你跟龍步雨學習華山嫡傳的玄門正宗內功心法……”“哼!”金雷又是哼了一聲,道:“學了十年內功,連半招招式都不會,又有什麼用?”
古軍搖搖頭道:“雷兒,你這樣就不應該了,須知華山的武功雖然不行,內功卻是玄門正宗的心法,是練武人奠基之石,此去法雲禪寺找到你爹爹,再看看他的意見吧……”金雷皺了皺眉道:“爹爹他跑到五臺山當和尚便也罷了,為什麼又要遠到雲南來?天下的和尚廟那麼多,什麼地方不好住,偏偏要住到這烏蒙山來?”
他們邊說邊走,已經轉過山麓,來到距小溪不遠的一片草地上。
晶瑩的露珠被他們踐踏得碎去,惟有倔強的小草被壓倒後,卻依然挺起腰桿抬起頭來。
金雷抹了一把汗,回頭望了望那緩緩挺起的小草,像是感覺出一點什麼道理,可是在他思索時,卻又想不起來。
古軍解開胸前的衣襟露出毛茸茸的結實胸膛,迎著一陣微風,揚聲大笑道:“哈哈!爽快呀!爽快!”
風中帶來輕脆的鈴聲,如同少女的低語,輕巧地繞縈於耳邊,金雷臉上浮起一絲微笑道:“這鈴聲真好聽,就像是來自虛無縹緲的穹空……”古軍用手在胸毛上抹了兩把,詫異地轉過頭來,道:“你說什麼聲音?是不是聽到了流水聲?”
金雷搖了搖頭,細細一聽,耳邊全是流水奔騰之聲,哪有剛才的柔細鈴聲?
他疑惑地忖道:“怎麼我剛才明明聽到了鈴聲,現在卻又聽不見了?”細細一聽,水聲淙淙,確實沒有鈴聲響起。
古軍揚聲道:“前面大概是瀾江的支流,我們已經進入烏蒙山中段……”指了指左側高聳人云的山峰,說道:“喏”!那第二座山峰便是羊角峰,你沒看到上面分岔出去的兩支峰脈?是不是跟羊角一樣?你父親便是在那個分岔的地方建了座法雲禪寺。”
金雷望著那有如羊角伸展入空的山峰,道:“那便是爹爹主持的廟?古叔叔,金兒真不曉得他老人家為什麼要出家當和尚?”
“唉!”古軍道:“其實令尊個性驕傲倔強,他雖然身入佛門,心卻依然留於江湖,當年的名號是霹靂杖金沼煥,現在則是霹靂不空大師,只是換湯不換藥而已!”
他的話聲方了,一陣微風吹來,風中又傳出細柔輕靈的鈴聲。
縱然水聲湍急,滔滔而流,卻沒能夠掩蓋住那一縷清新的鈴聲,這縷鈴聲出現在洶湧的水聲裡,彷彿是粗獷中帶著纖柔之音,另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和諧。
金雷臉上一喜,道:“你聽,這不是鈴聲又出現了嗎?”
古軍一愕道:“什麼鈴聲?”
金雷也沒想到為何古軍會聽不到夾在流水聲中的鈴聲,他加快腳步,躍身向那鈴聲來源處奔去。
古軍愕然大叫道:“喂!雷兒,你怎麼啦?”
眼見金雷向左邊的碎石灘地奔去,他只得跟著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