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卻是有了防備,師祖在旁看著,她不敢使出萬流歸宗來,身體猛然一沉,疾向海中沉沒,入水的同時水真元帶動大量海水將自己層層裹住。
她在水下揚起臉,如一條美麗的游魚一樣翻了個身,隔著那層蔚藍的海水,她清楚看到蛇龜吐出來的氣浪打在水面上,如成千上百支利箭同時射中方圓丈許大的地方,若不是她藏到水下的動作快,只怕這一下就被打成了篩子。
但是在氣浪之後便是蛇龜大張著的嘴巴,露出來的咽喉舌頭都透著一股細皮嫩肉的鮮紅柔軟。
紅箋心中一跳,她當即自水下合身躍起,剛一冒頭手中“月湧”發動,衝著蛇龜的半邊兒眼睛便是一記。
蛇龜受襲,身體卻被孫幼公施法定住掙扎不脫,正覺煩躁異常,眼見紅箋又來挑釁。不由得火冒三丈。它先閉了下眼,以厚重的眼瞼擋住了攻擊,接著毫不遲疑全力還擊,這一回翻湧的氣浪大團大團噴湧而出,經久不停,砸在海面上聲勢駭人,真似翻江倒海一般。
孫幼公開始見紅箋又躲到了水下,他在半空還頗有穩坐釣魚臺之勢,待見蛇龜暴怒,沒完沒了地吐息他神色不由凝重起來。
紅箋真元有限。不可能長時間呆在水下,而她若一時洩力,就算隔著數丈海水也會被蛇龜吐出來的氣息傷到。孫幼公目不轉睛看著。已經做好了隨時出手救人的準備。
而此時海上白浪翻動,紅箋正頂著巨大的壓力由下往上迅速接近海面,要出水了!
孫幼公“咦”了一聲,難得紅箋這瞬間時機選得特別好,正是蛇龜一口氣將至極限。準備抬頭換氣之時,說時遲那時快,那妖獸正張大嘴吸氣,猛見紅箋*的腦袋破水而出,它欲待低頭的工夫,一道藍色寒芒比它還要快。徑直射入了它的嘴中。
孫幼公十分意外,但他立時提醒紅箋道:“閃開!”
蛇龜仰面無聲而嘯,四隻腳在水面胡亂撲騰。顯是受這一下痛苦非常,紅箋聽了師祖的話已儘量逃開,此時還是覺著微微有些頭暈。
孫幼公居高臨下一揮袍袖,一道無影無形的法力壓到,蛇龜登時滯住。機會難得,紅箋不等它轉向自己。騰身躍起,半空傾盡全身法力催動了“月湧”,一道粗如兒臂的藍光竟趕在了蛇龜悻悻閉嘴之前直穿咽喉,一聲悶響,聽著竟似在蛇龜的肚子裡暴裂,紅箋無暇等著看究竟,她這一傾全力施為,真元全部耗盡,借這一躍之勢正好落在師祖的飛行法寶上。
蛇龜這一下可是正正經經受了致命傷,肚子裡吐出大量的血水,它還想拖著重傷的身體逃命,無奈怎麼折騰都在孫幼公的掌心裡,痛苦了一刻鐘的工夫終於沒了動靜。
孫幼公沒有多言,只等著紅箋恢復了些真元才吩咐她下去將蛇龜的妖丹取出來。
妖丹在蛇龜的腦袋裡,是顆血淋淋肉乎乎的淺黃色珠子。紅箋藉著海水將它洗乾淨,拿上來給孫幼公,好奇地問:“師祖,這東西怎麼用?”
孫幼公沒有接,道:“你收起來吧。等攢得多了,回宗門師祖找英麒幫忙一起煉成丹藥。”
“英峰主?”英麒是大煉丹師不假,紅箋卻未想到師祖剛受了木靈根那邊兒的擠兌,竟會為了自己去求他們。
孫幼公摸著鬍子笑了笑:“我剛讓了位,今後什麼也不和他們爭了,總不會這麼點兒面子也不給。”
他上下著意又打量了紅箋一番,道:“剛才那幾下著實不錯,不知是春雪的功勞,還是你天生便適合走這條路。嗯,刑無涯的這條路可是非常危險的,師祖不在身邊時千萬要多加小心,一著失手,可就萬事皆休了。”
紅箋連忙點頭受教。
接下來一老一小在無盡海里又挑了兩隻妖獸殺,一整天便飛快地過去了。
紅箋是在堅持不懈地尋找築基的途徑,而孫幼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