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挑選‘極樂神女’,師祖的大事可不敢耽誤,不如這樣,張師弟你先跟著孟長老和閆師兄去神龍宗,待我向宗門復了命,便立刻趕去給前輩們問安。”
一旁那“張師弟”聞言不由臉上一白。
紅箋覺著眼界大開,神龍宗的兩人卻似對甄三娘這般處事見怪不怪,那姓閆的“哈哈”一笑,嘲道:“開什麼玩笑,你當我孟師叔是三歲小兒?你們這一對兒已經是我師叔這幾天遇上的第四撥了,人人都這麼說,什麼‘極樂神女’,不過幾個爐鼎,你前面那些人已經都在我們神龍宗了,怎麼著,你倆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那孟長老咧唇露齒一笑,他模樣周正,看上去並不難看,可這一笑卻顯得頗為陰森:“像甄姑娘這樣的美人不去與俊美少年恩愛纏綿,卻落得葬身妖獸之腹,縱是孟某也有些於心不忍。”
“張師弟”見狀趕緊開口:“師姐,既然大家都去了,咱們別鬧特殊,也隨個大流吧。”
紅箋差點兒笑出聲來,這還真是有報有還,她看著甄三娘不敢再推脫,委委屈屈地調頭似乎打算跟著孟閆二人走一趟神龍宗,悄聲傳音:“哎,你說這一男一女會不會是陰陽宗的?”
石清響眨眨眼睛:“說是出來找爐鼎,看來不是也差不多。”
“這邊兒的大宗門要都是這樣,這風氣……嘖嘖,咱們看看熱鬧就好,別插手了。”
“嗯。”石清響答應。
這般情形,就連那陰鏡中的器靈聽到“陰陽宗”三字亦沒好意思吭聲。
看來陰陽宗在魔域混得不怎麼樣,要不要找個機會混進去,打聽一下雙修部的傳承……紅箋正胡思亂想,神識突然發覺有異,她微一皺眉,全神貫注於水下,又有湊熱鬧的人來了!
來人修為不弱,都已經潛到跟前了,不要說甄三娘和她那位師弟,就連自視甚高的孟長老也絲毫沒有察覺。
最先暴發起來的是一大蓬鮮血,然後才是周圍妖獸驚慌失措的嘶鳴聲,這等沖天血霧,死的絕不止一兩隻妖獸,只是一出手,便在敵人尚未反應過來之前殺死了數只金丹後期妖獸,來人的實力著實叫人驚駭。
這個連招呼都不打便直接動手的人修為亦是元嬰初期,卻比孟長老年輕得多,接連殺死幾隻妖獸之後他徑直破水而出。
紅箋聽著旁邊石清響低呼了一聲。
失去記憶的石清響雖然常有出人意料的天真之舉,卻又帶著他與生俱來的聰慧,遇事鎮定,並不大驚小怪,他提前沒感覺到水底有人,但這不是他低撥出聲的原因,實際上若不是紅箋之前有所準備,說不定她也會失態。
無它,破水而出的這元嬰魔修不是孤身一人,在他跨下竟然還騎著一匹黑色駿馬,那馬渾身短鬃不帶雜色,黑得透亮,只有四蹄雪白,另有一對碩大的白色翅膀。
此時那黑馬雙翅扇動,帶起海面上一陣強風,飛起的海水如疾雨墜落,它在風暴中人立長嘶,囂張之至。
說實話,打眼一看,給紅箋的震撼竟還要甚於她少年時在寰華殿前看到給刑無涯駕車的那隻風雷獸。
那孟長老第一個反應過來,厲聲喝道:“姜夕月,你這是做甚?”
馬上的魔修身著一襲寬大黑袍,臉上覆著個鬼臉面具,只露出一雙又細又長的眼睛,他掃視了一圈在場眾人,昂起下巴,輕蔑地道:“姜某路過,湊巧聽見有人在此商量合宗的事,順便過來和大夥打聲招呼。”
紅箋伸出一個指頭輕輕戳了戳石清響的腰,悄聲道:“這姓姜的只怕在魔域要算個人物。”魔域這麼危險的地方,這姜夕月能做到出風頭冷傲兩不誤,必有依仗。
石清響“噢”了一聲,似因紅箋這句話有些悶悶不樂。
紅箋“噗”的一笑,以手指又繼續戳了戳他。這是她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