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手:“宋思致你不許再提他,再提他我踹你屁股!”
宋思致吐了吐舌頭,噤聲了。
連著幾天,費子諾都到舞廳來跳舞,羅穆爾也在場,她當他是空氣,連餘光都不給他一個,偶爾兩人擦肩而過,她感覺到羅穆爾轉頭,將目光落在自己臉上,也當時沒看見拎著包直接走人。
宋思致啃著一塊黑巧克力,笑著說:“看你們兩個人多彆扭,誰都不肯服個軟,每天見面當彼此是空氣,欸何必呢,老大,聽我一句,女人都是要哄的,你就去哄哄諾諾唄。”
羅穆爾雙手插著口袋子,凝眸看著費子諾的背影消失在對街,沒有出聲。
費子諾每天都在外面野,被費鈞狠狠批評了一番,她向來有點怵爸爸,只能乖乖地在家裡看書練書法,一週都沒有溜出去玩,直到母親關心慕笑著過來摸著她的腦袋安撫:“好啦,告訴你一個好訊息,你爸爸下週要去澳洲招商引資,你可以放鬆一下了。”
“真的?”費子諾的眼睛立刻亮亮的。
關心慕點頭。
費子諾終於“出獄”了,揹著一隻大帆布包在街上慢悠悠地逛,吃了兩隻冰激凌,去書店買了書和影碟,看了街頭藝術展,整個身心都舒展開來。
晚上,費子諾照例去舞廳跳舞,跳了好久後帶著一身熱汗下臺喝果汁。
“跳舞跳得真好,能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嗎?”一個搭訕的聲音。
費子諾側頭,看見一個穿著緊身T恤和牛仔褲,趿著沙灘鞋,面板卻很白的男生正坐在她邊上,笑容藹藹,露出雪白的牙齒。
費子諾懶得理會搭訕者,轉回頭喝果汁。
男人得不到她的回應也不急不躁,問服務員要了紙和筆,沙沙地在紙上走筆起來,過了一會將完成的作品遞給費子諾:“你看我畫得好不好?”
費子諾看了一眼,紙上是她的畫像,旁邊還附帶了一句英文:“leave me alone”,正是她內心的寫照。
這男生還挺有才的,費子諾這才轉過頭好好打量了他一下,他長得清俊,面板很白,頂著一個楊梅頭,眼睛亮得和天上的星星一樣。
“我叫費子諾。”費子諾說,“與子想說的子,承諾的諾。”
“很詩意的名字。”男人讚美道,“我陸尉陽。”
陸尉陽,好像在哪裡聽過這個名字,費子諾沉吟了一會再看看他,還是一臉笑意,真誠好看得讓人無法排斥,他不像是那些輕佻浮躁的搭訕者,他神色很認真,透露一種“我是真心和你做一個單純朋友”的意味。
似乎好久都沒有朋友了,費子諾心裡有些孤單,在大學寢室和她同住的是三個S市邊郊的女孩,她們人很樸實,用功讀書,費子諾很欣賞她們,但和她們沒有共同語言,每次提出和她們逛街看電影,買大堆的零食分給她們,她們都會笑著婉拒,久而久之費子諾都迷茫了,自己究竟是哪裡不對,最終偶爾聽到她們在說話:
“沒想到費子諾這個千金大小姐一點脾氣都沒有,挺好相處的,我那次不小心將墨水灑在她衣服上,她笑著說沒事。”
“她脾氣是挺好的,人也很大方,只是和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
“對啊,她有那個億萬富翁的爸爸,根本不用努力就可以過得很好,而我呢,家裡還欠著債,爸爸媽媽每天打電話問我有沒有認真讀書,生怕我會放鬆對自己的要求,搞得和高中那會沒兩樣,煩死了。”
“這個世界本來就沒有公平兩個字可言的,我早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