眺望門口:“人呢?”不見人影,我風風火火走出門口接大夫。走得太急,轉身撞上人,趕忙退一步。我剛想道歉,那人回頭說了一句:“走路不看人嗎?撞了大夫,誰給治病?”口氣倨傲,眼神倨傲,這身著青色儒衫面容俊朗的書生一副天皇老子也沒俺大的架勢。我暗歎,天下無奇不有,我先生收的徒兒包羅永珍。
“五師弟,葉姑娘是我們的師母。”趙戈忙作介紹,“師母,這位溫大夫也是師傅的徒弟。”
“小生姓溫,名曄,字濟舟。”報完自家姓名溫濟舟從上到下打量我一番,算是行禮了,揚頭踏入房間。
頭一次遇見這般目中無人的男子,且是阿單的徒弟。我想我是想不通,為什麼太子爺寧祥是和藹可親,而妙手仁心的溫大夫高傲得兩隻鼻孔是朝天的。我又嘆氣,緊跟入房。
溫濟舟執了傷者的手切脈。過了會兒,他哼哼道:“問題不大。師傅的命大著呢。”
“解藥呢?”我焦急。
“不需解藥,毒已經被師傅用內力逼出來了。休息兩天便可。”溫濟舟把傷者的手放回被褥裡。
“他發高燒啊。”我道,“你看看用些什麼退燒藥?”
“用藥退熱,不如用針灸或是刮痧見效快。”
“你用什麼法子都好,快用啊。”我見他慢吞吞的,沒有任何治病的舉動。真真是皇帝不急急死了太監。
“此乃毒熱,宜散,不需退熱。”
“腦子燒糊塗了怎麼辦?”我以我過去發燒到醫院打退燒針的經驗發出嚴正質疑。
“熱度剛剛好,師傅承受得住。”
遇到這種郎中,我相信家屬十有八九都會被氣成中風。探手又摸摸阿單的額頭,我說:“額頭很燙啊,怎麼會是剛剛好呢?”
“那是因為你也在發熱。”
我一愣,未反應過來。他伸出兩指突然在我沒受傷的左肩上一點,我便是站不穩,軟倒於地。模糊的視野裡見著溫濟舟盛氣凌人地頤指趙戈:“把她抬到隔壁的房間去。師傅身子硬朗,傷也恢復得快。她要是病了,要費我十倍氣力去治,渝州那邊的大夫們還在等我回去。”言外之意他是日理萬機的大忙人,沒這個閒功夫在這裡多作逗留。我想我是明白了,為什麼龍睿說阿單與這個五徒兒一見面就要吵架。夫婦同心,我沒病都能被這溫大夫給氣病了。生著悶氣,憂掛兩個傷者,耳際眾人的聲音卻是漸漸遠去。我終是不受意志控制合了眼。
這一睡不知人事,再醒已是在另一間房。我睜眼,便是立即坐起身。房裡坐了個熟人,我定睛辨認:“楊車伕?”
“夫人醒了?”楊車伕歡喜道,推門喚小二將藥端來,“溫大夫吩咐了,夫人一醒便要把這藥喝了,解夫人體內少量的藤毒。”
為了阿單,我忍受那個目空一切的溫大夫。接過藥碗,喝了一口。奇了,這藥並不苦,略帶了甘味口感甚好。
楊車伕見我喝了藥,寬心道:“溫大夫是遠近聞名的大夫。他開的方子所煎出來的藥素來不苦,一樣可治百病,深受病人愛戴。”
我微揚嘴角,溫濟舟或許是醫術了得,脾性更是了得令我不敢恭維。放下藥碗,我問:“楊車伕,你怎麼會在這?”
“實不相瞞。我是受趙幫主所託,接溫大夫來此。一路聽聞你們落崖,我與溫大夫也是甚為憂心。萬幸的是,慕容大俠的傷不重。”書…包…網 … 手機訪問 m。
我後來是聽龍睿說過,楊車伕以前是一名很有人望的鏢師。有他趕車,黑白兩道上的人多少都會看他的情面。
小二端了盆水入來給我洗臉,說:“溫大夫不在這嗎?隔壁房的病人醒了。”我一聽,趕緊下床套上鞋子,匆匆走去阿單的房間。
輕輕地推開兩扇門,我輕手輕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