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開導得釋然溫柔的心。
整個上午,都在這種自我怨恨的情緒中艱難熬過,而默然不語的柳悠悠,說不出心裡究竟是個什麼滋味,總之有種對遇難者的同情與憐惜,往深了一回想對方曾經那活潑狡黠的言行舉止,她會忍不住眼眶發熱。
最終飯也沒吃,下課鈴聲響起時,葉採就悶著頭匆匆跑出了教室,柳悠悠經過短暫猶豫,迅速跟了出去。
早上佈滿烏雲的天空,此刻濃如墨汁,陰暗而厚重,彷彿隨時會傾塌下來。
凜冽的秋風鞭撻著葉採冷然麻木的小臉,校園主幹道中她邁著匆忙急切的步伐,跑向校園大門,而這時柳悠悠喊了聲,趁她駐足等候的機會,迅速追了上來,嬌喘不斷,哽咽著試圖儘快緩過氣來。
“問……呼,問過老畢了嗎?在哪家醫院?”
葉採點了下頭,帶著柳悠悠迅速跑出校園,沿著街道一路小跑,並留意著過往計程車。
柳悠悠有點吃力的跟在她身旁,最終一把拉住她的手,雙雙停下匆忙的腳步,低頭嬌喘著。
“跑,跑有什麼用?總,總得坐車吧?”
葉採沉默了,她咬緊牙撅起嘴,眨巴著溼潤的雙眼,佯作漫不經心的左右看風景。
柳悠悠低眉哀默,勉強露出一抹慰藉微笑,拉著她駐足街邊,安靜的等待著計程車。
繁花璀璨的街道,交織著暴躁的笛鳴聲,過往行人漠然又匆忙,她倆相濡以沫站在街邊,婀娜纖瘦的背影,融入這冰冷無情的街景中,彷彿無形中有種不屬於這個年紀該有的負擔與責任心,死死地壓在了她們瘦弱的肩上。
因為自我欺騙而選擇妥協,所以麻木。
最終來了輛計程車,師傅臉上洋溢著熱情笑容,報了個地址,她倆先後進車,迅速趕往那所醫院。
下車後,來到醫院諮詢臺,問到蘇曉秋病房,得知正在緊急進行搶救手術,莫名緩了口大氣。
匆匆趕往手術室門前,這片代表著被人關切擔憂的區域,卻僅有一名休閒裝女子,兩旁牆壁上的慘白燈光,在空蕩蕩的這片等候區點綴出幾分淒涼孤寂的氣息。
**靜了。
連很常見的啜泣聲都沒有。
那名女子深深低著頭,令人看不清眉目,只是雙手緊緊攥著手機小包,十指微微顫抖而發白。
葉採和柳悠悠隨著氣氛漸漸放慢腳步,雙雙看了眼那名女子,安靜的坐在了對面。
等候緊急搶救手術的過程是焦躁而又痛苦的,心裡會逐漸隨著不安的心緒,變得恐慌煩躁,葉採和那名女子時而在忽然的動靜下瞬的站起,多次之後,忽然間有了個留意。
“你是……?”
女子隔著一條過道,端詳葉採和柳悠悠的衣著打扮與面容。
葉採似乎有種很強的直覺,抬起眸子衝對方勉強友善地笑了下,轉眸看了眼手術室門口,輕輕點了下頭。
“你們,是她的朋友?”女子臉上露出幾分猜忌,微蹙眉頭,眼神不那麼溫柔友善。
雙雙點了下頭,卻也不敢抬起眸子,似乎葉採和柳悠悠,心裡都有幾分愧疚自責。
如果網路是蘇曉秋尋找快樂與幸福的地方,甚至不惜在晚上冒著生命危險試圖從四樓逃出學校的枷鎖,那不就意味著,她們並未盡到作為朋友的責任與義務麼?
這讓她們痛心疾首,不禁握緊了粉拳,埋在劉海下的面容低沉而陰暗,暗自緊緊咬著牙,有種恨不得將心臟掏出來以自我解脫的深深自責與悔恨。
在沉默中,而女子似乎明白什麼,不再多看她倆一眼,最終抬起右手,頭疼似的撐著額頭。
忽然,門開了,隱約可見燈光明亮的手術室,有個白大褂鎖著眉頭走了出來,對女子道:“目前生命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