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又怕他毒發起來嘔血不斷。心想就算違抗師命也不能不管,便又想推門而入。
卻不料一道銀光彈來,正中花千骨的膝蓋,花千骨吃痛猛的便跪了下去。
“為師說的什麼?你全當沒聽見是不是?”
花千骨心下委屈酸澀,磕頭拜道:“弟子遵命。”然後退了下去。
翌日,一碗血紅的蓮子羹放在白子畫門前,是花千骨合著自己鮮血熬的。可是整整一天,一動不動。
第二天又重新換了一碗鮮血熬的銀耳粥,同樣白子畫動也不動。
第三天又換了一碗紅棗湯,還是一點沒碰過。
第四天第五天……
到第六天花千骨去收碗順便又把吃的放在他門口時。那扇門終於開啟了。
白子畫形容憔悴,雙目赤紅,一手掐在她脖子上把她提到了自己面前。花千骨第一次瞧見白子畫的眼中居然隱隱有怒火閃現。
她聲音顫抖的努力把碗端到他面前:“師傅,吃點東西……”
白子畫無力的放開禁錮她的手,踉蹌退了兩步。清高如他,看破生死,怎麼可能容忍自己一再喝她的血呢?她又何苦逼自己?
花千骨撲通一下跪倒在他腳下,輕扯他的袍子,低聲哀求:“師傅,不要拋下小骨,你若是真出了什麼事,小骨怎麼辦?求求你,小骨的血又不是什麼稀罕之物,少了一點小骨也不會死。只求師傅能多撐一日是一日,小骨一定會想到辦法救師傅的!”
白子畫心頭一疼,看著她,一時竟沒了主張。自己從來都是生死自由,淡然行事,卻什麼時候多了她這麼一個牽絆。茫然間有了心結,毒氣內外腐蝕,不由得添了幾絲魔性。
花千骨被他伸手一提站了起來,右手任憑他高高抬起,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怎麼回事。手腕一陣吃痛,她才驚異的發現,白子畫的牙已刺穿了自己的面板,鮮血隨之躍然湧出。
花千骨腳頓時一軟,身子卻及時被白子畫托住。
全身都已經僵硬,唯一有知覺的只有腕上與白子畫唇齒相接的地方。從那裡蔓延而出的熊熊火焰,分別向上向下席捲開來,燒得她渾身火熱滾燙。
拼命的咬住下唇,制止自己發出奇怪的聲音。血液似乎以被他吸食為榮,爭先恐後的奔湧而出。無語倫比的酥麻和幸福感驚濤駭浪般湧來。此刻的她哪怕是被師傅嚼碎了全部吃掉也心甘情願。
白子畫喝了她的血五秒不到,便立刻放開,瞬間點了她止血的穴道。
可是對於她來說卻彷彿幾個世紀那麼長,紅浪翻天,海市山嵐,本來就顫巍巍的世界終於在這麼片刻的欲生欲死中,迎來一場華麗的傾覆。
白子畫頭也不回的步入房間內,然後關上了門。
花千骨抬起右手看了看上面那個深深的牙印,無力的靠在了牆上。
“千骨,你撿這麼多黃芪、當歸、黨參、川芎做什麼?這些藥材是為產後出血的婦女坐月子補血用的。”
醫藥閣的劉叄不解的看著她。
“哦,我上次受了點傷,失血過多,現在還沒好,想在仙劍大會前好好補補。”花千骨一臉的窘迫。
“這樣啊,對了,頂樓西邊最上面抽屜裡有一棵千年的養氣人參,是前不久嶗山掌門來拜謝時順便帶過來的,你一塊拿去吃了吧。”
“謝謝。”花千骨微笑著跟他點點頭。
出了醫藥閣,她去廚房拿食材。糖寶不在,師傅又身中劇毒,她的生活好像一下子傾斜亂了方向。
突然身後有人拍她,轉頭一看是朔風。
“馬上要仙劍大會了,準備得怎麼樣?”朔風一面幫她把米麵裝進袋子裡一面問。
“恩,還行。”
“傷都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