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我在他的介紹下加入深淵遺物事務司,後來他在一起事件中殉職,葬在這裡。”
陶軒然說得很平靜,也不知道是多少年的時光,才能將悲傷撫平成這樣。
“可是,為什麼他的墓碑連名字都沒有?”
白歌忍不住問道。
深淵遺物事務司好歹是諸夏的官方機構,之前老霍解釋的沒有官方辦事處之類的勉強還能接受,可為什麼成員死後就連名字都不能放在墓碑上?
“呵,在深淵遺物事務司最開始建立的時候,嗯,大約幾百年前吧,確實就和警局之類的機構一樣,擺在明面上,有自己的辦公樓,監察官們也不用向家人隱瞞,可以穿著制服,接受其他人的尊敬。”
陶軒然的眼睛陷入了回憶,他長嘆一口氣,看著逐漸向著西方沉沒的落,接著說道。
“但後來,那些違法的升格者們越來越膽大,不僅僅對深淵遺物事務司的大樓發動了多次攻擊,造成大量人員傷亡,甚至還對監察官的家人動手。”
“最慘烈的一次,那些瘋子為了報復,竟然將監察官的家人連同一整個小區的人都殺死,還控他們的屍體,對其他無辜的人進行殘殺,令監察官們不得不親手銷燬自己家人的屍體。”
“還有趁著家人來墓前祭拜的時候跟蹤,尾隨到監察官的家中進行報復的,都是一些用任何文字來描述都顯得蒼白的暴行。”
“面對高階升格者不惜命的報復,絕大部分的防備都是徒勞的。”
“因此,為了保護監察官以及他們的家人,深淵遺物事務司潛入水下,監察官的份也大多保密,當然,到了如今,監察官大多也都是如我一般的無家可歸之人。”
他彷彿自嘲,搖了搖頭。
“難道就這樣怕了那些恐怖分子嗎?”
白歌還是不理解,在他看來,做正義的事還要遮遮掩掩,甚至連家人,連他們保護的人都無法知曉,這實在不合理。
“你可以這麼理解,也沒錯。”
陶軒然嘆息一聲。
“我們可以和那些犯罪者戰鬥至最後一人,可以為了保護城市而獻出自己的生命,但我們無權要求其他人,要求那些普通人也這麼做,如果說這是膽怯,那麼我們就是膽小鬼,因為我們害怕每一個無辜者的死亡。”
白歌無言。
“更何況,你選擇加入深淵遺物事務司,僅僅是為了讓人知道你在做正義的事嗎?你看重的是正義這個名分,還是正義本?如果真的能夠保護這座城市,有人知曉與否,重要嗎?”
“記住,我們戰鬥不是為了擊敗我們的敵人,而是為了保護我們的人民,不要本末倒置了,呵,當年我也像你一樣衝動莽撞,這傢伙用生命告訴了我這些道理。”
陶軒然幽幽地說道,他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包嶄新的煙,點了一根,放在墓碑前,又點了一根自己抽。
“這傢伙,呵呵,剛入職的時候一直和我說著等退休之後,要找一片山清水秀的地方種點菜,養點雞,靠著養老金摸魚過子,結果現在自己倒是躺在這裡這麼多年,反而我快要退休了。”
他深吸一口氣,吐出灰白的煙霧,在落的餘暉下顯出淡淡的金色,隨風而逝。
陶老,你這樣真的好像戲臺上的老將軍啊。
還是說立fg是深淵遺物事務司的傳統藝能嗎?
“小子,你要是好好幹,估計三年也能轉正,到時候也可以拿到全額退休金,我可以介紹一些不錯的養老地,這個我研究很多。”
陶軒然笑了笑對白歌說道。
不,我不想了解退休金相關的事,上一個只想為了退休金而工作的傢伙已經在兒童節被暗殺掉了。
白歌默然,只陪著笑笑。
這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