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娶了。”
聶文遠怎麼聽,都覺得他的安慰有點悲天憫人的意味,就像醫生對絕症患者說,你這病沒什麼,想吃吃,想玩玩,不要想太多,言下之間其實是說,既然你都得了這種病,還有什麼可顧慮的?儘量吃吧玩吧,不要想著忌口,也甭想著省錢,反正你沒多少天活頭了。
他聶文遠就是這種沒有救藥的,要在大街上隨便找個女人娶的貨色?
他無語地白了舒毅一眼。
一牆之隔的辦公室外,凌靜妍正在慢慢收拾桌子,之前她走得匆忙,是用快遞將辭職書寄過來的,什麼東西都沒來得及帶走,公司也保留著她的位置,所以她的物品都還在,就連桌頭那盆盆栽都是鬱鬱蔥蔥的。
她想,本來想一刀兩斷的,現在倒好,白天是夥伴,晚上是床伴,徹底和聶文遠拴到一起了。
早知如此,她當初辭職搬家換號碼又是為什麼?
唉!
她嘆了一口氣,看見了提包裡那本鮮豔的小本本,心想其實她根本沒感覺有多大變化,她還是她,聶文遠盡職的小秘書,在公在私,都是他最熟悉的陌生人。
不過,又好像真的有什麼東西不同了。
就像她會在這裡發呆,恍惚的想象和他的新關係,思考今晚怎麼過。
“凌姐,不下班嗎?”公司幾個員工路過她的辦公桌,笑著跟她打招呼。
“哦,馬上。”
“那我們先走了。”
“嗯。”
她瞅了瞅旁邊緊閉的房門,以前她會去通知一聲,問一下有沒有什麼事再下班,不過今天,她覺得還是悄悄地離開吧。
正當她拎起包準備往外走的時候,聶文遠和舒毅也推門出來,見狀主動叫住她。
“凌秘,你去哪?”
“回家。”
聶文遠面無表情,舒毅卻笑嘻嘻地走過來:“凌秘,這麼重要的日子忙著回什麼家,走,出去慶祝慶祝。”
慶祝什麼?
她莫名其妙地瞅著聶文遠,不過卻被熱情的舒毅推著出了公司。
坐到車上她才領會過來,原來舒毅是替他們慶祝新婚之喜。
原來聶文遠把這事告訴他了啊!那麼他就是沒打算將這事瞞著別人——或許在他心底,還是有這段關係的……
凌靜妍抿著嘴,說不清什麼感覺。
吃過飯,一行人又到了碧海藍天,y市有名的夜店,裝潢很氣派,但消費也沒有那麼高得離譜,富人有富人的享受,窮人有窮人的玩法,算得上雅俗共賞。
他們抵達時,夜總會里已經很熱鬧了,幾人早訂了包間,舒毅叫來自家老婆,四個人一起進了包間。
舒毅的老婆茱莉是個中美混血,有西方人亮麗的五官,兼具東方人細膩的肌膚,看上去很漂亮。
舒毅夫婦一去就抱著話筒飆歌,兩人選的都是些熱情奔放,節奏感很強的英文曲目,之間少不了你儂我儂的秀恩愛,凌靜妍在國外生活過幾年,也聽得懂,聶文遠搖著一杯紅酒,安靜地坐在一旁聽著,看舒毅夫婦那裡耍寶,唇角始終挑著淡淡的笑。
折騰了一陣後,舒毅扔下話筒叫:“喂,合著你們是來聽演唱會的呀,記得買票啊,我們的出場費很貴的。”
“你唱吧,熟人一場,算我們個團購價。”聶文遠笑。
舒毅擁著老婆,過來將話筒塞到他手中:“想得美,嘉賓上場,主唱需要休息了。”
聶文遠無奈地站起來,正好下一首曲目開始播放,他瞅了眼液晶屏,輕輕哼唱。
“an/empty/street
an/empty/house
a/hole/inside/my/hear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