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片刻,然後微笑著對她說道:“沒事,胎心音正常,胎兒沒有問題。”
她噓了口氣,扭頭看著床邊同樣驚魂未定的男子,挑起唇角:“太好了,我好長時間都沒感覺到他動,真是嚇壞了。”
醫生笑笑,見多了這樣大驚小怪的病人,何況這個孕婦被送進來時,胎兒的情況的確不太好,所以才留在醫院安胎的,她安慰了他們幾句,收拾儀器離開。
“放心吧,我們的寶寶非常健康,和他媽媽一樣堅強!”卓彥非替她扯好衣襟,輕輕撫著她的腹部笑道:“你忘了?媽媽是豬堅強的近親,寶寶一定也遺傳了她的優點……”
“討厭,總喜歡取笑我!”鍾愛唯白他一眼,然而眉梢眼底都是笑意,滿滿的從唇角溢位來,蒼白的臉色也暈上幾分紅潤。
卓彥非滿意地看著她,休息了兩天,她的氣色好多了,前天剛把她送進醫院時,她那張比床單還要慘白的臉色可真嚇壞了他。
幸好她沒事,否則……他不敢想象下去,同樣的事發生一次就已讓他痛不欲生了,他絕對不敢讓歷史重演。
“曉茉現在怎麼了?”偏偏鍾愛唯還是把話題繞到這件事上,女人果然是記仇的,這幾天他敷衍了好多次,還是離不開這個話題,不怪他不告訴他,的確是不知道,他也不能把自己的猜想告訴她。
又搪塞了幾句,他接到一個電話,匆匆嗯了幾句,他的表情變得有些凝重。
“怎麼了?”鍾愛唯瞅著他的臉色問道。
“曉茉自殺了。”
“啊?情況怎麼樣?”
“不太清楚……”他上前在她唇上印下一記深吻,挺起腰身說道:“她也送到這家醫院了,方伯伯請我去看看。”
他看著她,徵詢著她的意見,他知道她也許會介意,畢竟那女人如此歹毒地傷害過她,他也並不想去,可是還得面對她,有許多疑團只有她才能解答。
鍾愛唯點點頭,難得地沒有要求跟著,實際上她也不再想面對那個女人,不論生死。
“小心點。”她又嚀囑了一句,那個女人實在是個不讓人放心的主,不論生死。
卓彥非嗯了一聲,向方曉茉所在病房走去。
方徵麒夫婦已經守在床邊,特別是方伯母,不復往日的優雅從容,完全是個神經質的中年婦女,抽泣著抓緊他的手腕,反覆唸叨著幾句話:“彥非啊,你勸勸曉茉吧,只有你能夠勸她了,這孩子變成這樣,也完全是因為你啊……”
“別說了,讓孩子們靜一靜吧!”方徵麒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嘆著氣把方伯母扯開,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扶著方伯母拉開病房走出去。
卓彥非明白,他也是表達同一個意思,只不過用了另一種深沉的方式。
的確,解鈴還需繫鈴人,如果是因為他打下的死結,他有義務去解開。
他坐到床頭的靠椅上,靜靜的看著她,眼光中收斂了怨恨和責怪,恢復了他的雲淡風輕,或許她希望他能更溫情一些,對她說幾句柔情的話,抱歉,他做不到,這已是他的極限。
方曉茉這一次是吞藥尋死,經歷了一次割腕,她不想再嘗試那麼痛苦的方式,可是吞藥也是那麼難受,她吐著,噁心得幾乎把五臟六腑都吐出來,藥力發作的時候,她的意識漸漸走遠,她似乎看到了姐姐,依舊那麼年輕美好,周身閃耀著聖潔的光芒,本來她以為她們是一模一樣的,可是這一眼卻讓她自慚形穢,她終於承認,自己是永遠比不上她。
但是她又沒有死成,不知是老天可憐她還是懲罰她,所以又讓她醒來面對令她絕望的一切,面對這些讓她心灰意冷的人。
她是天子驕女,她有她的驕傲,就算選擇壯烈的死,也不想屈辱地活著。
“曉茉,你覺得這樣就能解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