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兒子這次讓他很沒臉子,可他當父親的,胸襟總得放大度一點不是嗎?哪能和熊孩子一般見識。
於是兩個保鏢將舒毅帶到聶文遠的房間,然後垂手退到門邊,直杵杵地瞅著他們。
“誒,怪不得都想當資本家,好吃好喝,二十四小時還有人伺候著,可苦了我們這些苦哈哈的無產階段。”舒毅抱怨著將檔案遞過去,暗自向對方挑挑眉,丟了個怎麼混得這麼慘的眼神。
聶文遠無可奈何的撇撇嘴,接過檔案,低頭瞅了幾眼,裝模作樣地問了幾句。
舒毅湊過去解釋,還貼心地掏出簽字筆遞給他。
兩個保鏢繃著臉站在一旁,看著他們交頭接耳,並沒有上前阻止。
檔案不少,聶文遠低頭翻閱著,時不時刷刷寫上幾筆,兩人正忙活著的時候,聶海推門進來問:“舒毅,還沒弄完啊?”
“就好了,聶伯伯。”
舒毅客套地笑著,聶文遠無語地瞥了眼自己的老爸,他這種就叫探監吧,該有多不放心他啊。
“拿走吧,以後這種事你自己作主得了,”他將手中的資料夾遞過去說:“反正有聶家這個大後盾,你捅破天都有人替你撐著,你只管放手去做,難得我清閒幾天,別來煩我。”
“行,那伯父您替我作證啊,萬一公司有個三長兩短可不能賴在我身上,我一個窮打工的,可禁不起訛詐!”舒毅挖苦了一句,看到聶海表情不是很好看,暗中朝聶文遠使了個眼色,抱著資料夾往外走。
“阿彪阿武,送客。”聶海沉聲吩咐。
“不用了伯父,我自己認識路。”舒毅自來熟地說。
“阿毅,你還是乖乖跟他們出去吧,今時不同往日,不按聶家的規矩來,搞不好下回關在這兒的就是你了。”聶文遠涼涼地搶白。
舒毅嘿嘿一笑,聶海臉色更黑了,揮揮手,示意兩個保鏢帶他離開。
等到房間裡只剩下父子兩個,聶文遠沉默是金地倚到床頭,順手撿起一本書,伸直長腿翻看著,把一旁的聶海當成空氣。
聶海在床沿邊坐下來。
“文遠,你心裡現在是不是在怨老爸?”
那還用說嗎?聶文遠無趣地翻著書頁,好似很入神的樣子。
換作其他人這樣對他,他還可以拼命反抗,想辦法逃出去,可這是他老爸,從小就對他寄予厚望,血濃於水的親生父親。
一邊是父子,一邊是妻兒,兩邊都是至親,手心手背都是肉,他能怎麼辦?
“小靜真的不適合你,以前不知道就算了,可是現在鬧出這麼大的事,趁著你們交往不深,就趕緊斷了吧。”聶海又說。
聶文遠扔掉書,定定看著父親。
“爸,你以為婚姻是剪指甲,說斷就斷?以前是誰教我們,商道之大莫過於品信,為人之道貴在誠信,人而無信,不知其可也,你現在是讓我背信棄義,陷聶家於不義?”
“你還知道為聶家著想?”聶海皺眉訓斥,這兒子一向懂事,哪曾像這次忤逆自己,果然是紅顏禍水。
“我已經和凌家協商過了,他們也同意退掉這門親事,你放心,生意不成仁義在,我們以後還是合作伙伴,不會為了這門親事傷了兩家和氣。”
“哦?”聶文遠輕輕一笑:“為了這團和氣,想必聶家作出了不少犧牲吧?”
他還真猜對了,以凌元城那種個性,就算這次是凌靜妍自己理虧,他也會想必辦法榨取她的最後一滴價值。
他的確找過聶海,說普通人分手都會索要分手費、青春補償費等等,凌靜妍跟了聶文遠一年多,人人都知道她是聶家媳婦,就這樣不明不白地被甩了,讓她以後還怎麼嫁人,並拿出上次聶文遠在凌家時偷拍的那捲帶子,威脅說要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