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正門進來,一眼看到蘇婉兒,臉上的焦急這才舒散開來。他對前面作為司儀的夏可可與歐陽兩個如何妙語連珠不感興趣,只是徑直走過來,說:“你這丫頭,跑到哪裡去了?”
“我起先是跟可可姐上去看小葵。然後,可可姐去招呼客人,你在跟人聊天,我就在這邊坐坐,然後去了一趟洗手間。”蘇婉兒敘述,然後到後來,語氣就有些黯然,低頭說:“對不起,讓四哥擔心了。”
“你沒事就好。這裡人多嘴雜的。素質也泥沙俱下,別看豪門貴胄,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多得是。”陳昭華說話也毫不客氣。
蘇婉兒只是“嗯”一聲,算作認真聆聽教誨,心裡卻是覺得這幾天認識的陳昭華與自己印象中的學長大相徑庭的。
夏可可在臺上逼問許仲霖什麼時候就對董小葵有了企圖。這一句一出,眾人哈哈大笑,都在齊喊:“回答,回答。”
“不用了?今天只是訂婚。”許仲霖摟著董小葵,即便是平素冷漠,這一刻也全然是幸福的笑。
“這個必須說,婚禮的時候,我們還有別的問題。”夏可可聲音清脆。
“我知道了,你這個賊婆報復心忒強。”許仲霖憤憤地說夏可可。
“許少啊,你才曉得啊。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夏可可挑眉斜睨,然後催促他趕快說。
許仲霖磨磨蹭蹭的,陳昭華卻是低聲問:“是覺得這屋裡熱了麼?我幫你將衣服放到車裡去。”
蘇婉兒正在豎耳傾聽許仲霖的答案,不料陳昭華忽然這樣說。她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有些不好意思地叫外套交給的陳昭華。
陳昭華抱了外套出去,蘇婉兒站在角落裡,不由得四處瞧瞧,並沒有看到葉瑾之。
見鬼,我找他做啥。蘇婉兒狠狠鄙視了自己一把,這才聽得許仲霖在臺上清清嗓子,咳嗽幾聲,這才說:“我啊——”
眾人鴉雀無聲,就等傾聽這答案,連董小葵也瞧著他,翹首等待。
“上輩子就對她有企圖了。”許仲霖回答,現場一片鄙視聲。夏可可作為群眾代表自然不放過,又是威逼一陣,許仲霖這才很不好意思地說:“第一次在咖啡廳,覺得她很不凡,第二次在車上覺得她很有趣;第三次在遊戲裡,很欣賞。她被某隻灌酒,在我懷裡唱歌,說她的男人是蓋世英雄,我就恨不得是蓋世英雄。咳!第一次,她睡在我懷裡,一向睡眠不好的我,睡得很舒服——”
許仲霖說到這裡,人群裡有人說“色狼本質”,接著有幾個公子哥附和說:“看看,這才是標準的色狼。擦亮眼睛了。上面那位美麗的姑娘,就是眼睛不夠亮,落入狼窩不自知的。”
這惹得眾人大笑。夏可可則是臉一沉,對那人說:“你別搶我飯碗,別幫許仲霖。他還沒講答案。”
這一句又將問題引到許仲霖身上。許仲霖一臉無奈,將董小葵摟住,說:“我也說不清什麼時候對她有企圖。總之,自從見到她,就不想她受苦,不想她跟別的男人在一起。一想到我這一生如果沒有她,就覺得生活都索然無味。”
蘇婉兒聽到最後一句,鼻子一酸,眼眶溼潤,若果這一生能得到一個人這樣的對待,才不枉在這世間走一遭。可是,不是每個人都如同董小葵那般幸運的。
自己前途未卜,即便不嫁給葉家老四,嫁給老七或者老六。如果彼此秉性不同,心不在一處,又不是同一類人,怕也未必有好的結果。蘇婉兒再度悵然。
許仲霖很平靜地說完,大廳裡十分安靜。片刻後,有人鼓掌,緊接著是所有人都在鼓掌。蘇婉兒也鼓掌,在鼓掌的間隙抬手輕輕擦淚,卻不料陳昭華已返回,站在她身邊,輕輕地說:“你很聰明。你將來會更幸福的。”
她心裡沒底,自然不語,只站在那裡,看董小葵與許仲霖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