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之白玉平天皇冠,珠簾搖曳,淡淡折射幾分柔和的陽光於他面上,令其過分陰柔冷漠的俊顏,終透了些許如玉般的溼潤。
走上高臺,驀然轉身,那銀白的皇袍舒展開來,使之如同雪花飛旋,百官雖屢見不鮮了,但依然難免一時被其之柔雪般的美與冷所吸引,靜謐頓起,但在接觸到那珠簾搖曳間所迸射出的寒光後,終又醒來,齊聲三呼萬歲。
“眾卿免禮入座。”北堂執明聲輕平淡如寒氣四散,卻字字清晰入耳。
言罷,只見撩皇袍後襬傲然坐下,百官待他落座後,方一一入座。
此時一老太監從北堂執明身旁上前一步,“吾皇有旨。”
聞言,眾人又皆起身,恭敬聽旨。
“奉天承運,玄皇詔曰,今我真武大捷,一舉平定尊龍,開闢我真武疆土,玄冥攝政王功勳卓絕,特封玄王,並賞賜黃金萬兩。玄王卒下將領,皆論功分封行賞,欽賜。”
然,在旨意未宣讀完之時,雲聽音便聽到了不少倒吸冷氣之聲。
她也是明眾人震驚,因那玄王的封號。
在以往她所知的中國古代禮制中,王,分親王和郡王,而親王又分一字王和二字王。
何為一字王呢?
那便是封號只有一字,如明太祖朱元璋嫡出的幾個兒子都封為一字王,如燕王朱棣、泰王朱樉、晉王朱成祖、周王朱橚。
一字王地位僅次於皇帝,而二字王地位較低,一般冊封皇帝庶出的兒子、侄子和皇室其他功勳卓絕之成員。
北堂殘月之母,雲柔雪代替東方蘭馨和親嫁給北堂音殘為妃,非為後,故而北堂殘月是庶出,只能被封“玄冥”二字王,但北堂音殘又留遺囑讓北堂殘月做攝政王,怕是為了彌補未能封他一字王的遺憾吧。
可如今北堂執明其徽號就一玄字,在尊卑分明的社會中,臣民不論是名或字號,是不可與皇帝同的。
但如今北堂殘月也用這玄一字,暗喻著他不但是一字王,且是一字並肩王了,地位不再是次於北堂執明,而是與其並肩了。
不少力挺北堂執明一派的朝臣們不禁擔憂著,如此一來北堂殘月會更為肆無忌憚了。
北堂殘月接旨謝恩後,悄悄與雲聽香對望,二人無聲的交流。
北堂執明此舉看似不智,但他也絕非蠢人,扶持敵手強大,可他為何要這般做,雲聽音也百思尚且不明,便微微搖搖頭並示意他們先靜觀其變。
此時,北堂執明起身端起酒杯,語氣淡然平靜,毫無喜悅之調,道:“眾卿家共舉杯,同敬玄王一杯。”
聞言,雲聽音低聲道:“來了。”
北堂殘月輕攬她進懷,懶懶的在梨渦中旋出邪氣的淺笑一抹。
“方才騰未駕臨之時,似乎眾愛卿與玄王相談甚歡呀,不知都在談些何?”
“相談甚歡?虧他能這般睜眼說瞎話。”雲聽音低低的哼道。
北堂殘月卻笑得更為邪魅而妖冶了,寵溺的用指尖一點她俏鼻,卻仍不語。
“回陛下。”一身披盔甲的武官不怕死的起身出列回道:“臣等在相商著玄王的婚事。臣等以為,玄王為我大真武帝國盡心盡力操勞多年,以至於今已年過而立仍未成家,故而,特奏明吾皇,藉此喜慶之是為玄王賜一良緣,也好了卻臣等關切玄王之心。”
“仍未成家?他們不知嶽秋菊的存在?”雲聽音一挑眉,問道。
“別說他們了,我都沒當嶽秋菊為妻。此人便是賀知丈。”
北堂殘朋如似此時談論之人非他一般,俯首親暱的在人兒耳邊騷擾道,讓雲聽音嬌羞瞪著他。
北堂執明此時幾分醉意朦朧在眼中,可是否真醉了他自己知,雲聽音知,北堂殘月更知。
“那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