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上前來給他斟茶,他端起茶盞淺抿一口,見小夜甚是急迫的將他看著,他便又說道:“在下突破洞虛之後,見金剛大師和秦兄都還沒突破,況且那處也找不到出口,在下便留在那處繼續修煉,誰想,在在下提升了兩層修為之後,不期然的迎來了洞虛期的天劫。夫人也是知道,那極淵之中的靈氣強大的異常,在其中引發的天劫自然不是外界可以比擬,一道天雷落下,我們所處的空寂地域便整個的坍塌,極淵中的靈氣瞬間湧入,靈氣翻滾間我們只能顧及自身,很快就被那靈氣巨*衝散,在下因為要抵擋天劫,更是無暇顧及金剛和秦兄。在下原本是打算天劫過後便立即去尋找金剛和秦兄,卻沒有料到那天劫過於強勁,竟然將極淵劈裂的一道裂口,靈力大量從那裂口湧出,在下躲閃不及,就隨著那外湧的靈力一併被拋了出來,那裂口很快就自行癒合,在下進去不得,於是,只得先行返回了問潮閣。”
說完之後,趙嵐風見小夜仍然是一動不動的將他盯著,臉上毫無表情,好似有些理解無能的樣子,他便又說道:“其中艱難兇險在下沒有詳述,但是原因始末便是如此,我們三人被靈氣爆動衝散,在下無意間被那天雷丟擲極淵之外,卻不知秦兄和金剛如何,返回之後,在下也曾派人打探過,據說他們並沒有返回,原本在下還將信將疑,現在見到夫人,才知道他們果真還沒有回來。”
小夜只覺得一陣暈眩,勉強定了定神,又細細的看了看趙嵐風。他神態從容,目光坦蕩的看著她,絲毫沒有什麼不自然的地方。
趙嵐風似乎見小夜臉色蒼白如死,便輕輕擺了擺手,讓婢女給小夜換了盞熱茶。小夜無力的點了點頭道了謝,端起茶盞準備喝茶,手卻有些不穩,茶盞中的茶濺了些出來,落在衣裙上。她就順手將那茶盞放到了桌子上,有些不支的靠到椅背上,垂眼整理思緒,一旁的婢女拿了帕子要給她擦拭,卻得不到她的同意,只得尷尬的站在了一邊。
看趙嵐風的樣子,不像是在說謊,但是僅僅只是‘不像’,並不表示他就真的沒有說謊。他這個人素來都是一副君子做派,可是畢竟小夜沒有去過極淵,沒有親眼見到裡面的景象,沒有見過其間發生的事情,這叫她如何能對他沒有絲毫質疑?
他說三人之中他是最先洞虛的,那麼他洞虛之後靈力便大大超過了秦列和金剛,於是他心生歹意,對兩人下毒手也是不無可能。畢竟,秦列和金剛都是兩大強派掌門人,以後將成為他逐鹿上雲的強勁對手,趁著極淵之中那環境處境,將秦列和金剛除掉是再好不過。
又或者,幾人在極淵之中尋到了什麼絕世異寶珍惜靈材,他為了奪寶將對另兩人痛下殺手,也是不無可能的。
這些念頭在腦中百轉千回,小夜不自覺的抬眼看趙嵐風,嘴角動了動,欲言又止。
趙嵐風已經察覺,淡淡一笑,說道:“夫人可是對在下有什麼質疑?請但說無妨。”
說了又怎樣?她沒過同他們一起去過極淵,他想怎樣說都行,她根本無從探究真假,但是小夜仍是問了句:“你真的不知道家夫生死下落?”
趙嵐風肅了肅神色,慎重的點了點頭:“在下確實不知。”
小夜心中一陣空落,半響不再言語。
觀瀾殿中一時寂靜無聲,只聽得海崖下陣陣驚濤之聲拍岸而起,欄杆外明月皎皎,夜色如水,略帶腥溼的海風從崖下捲上來,吹的人直打寒顫。
小夜一下子失了方寸,不知如何是好,過了許久,趙嵐風開口說道:“夫人也不必過於心焦,秦兄和金剛多是還留在極淵之中,在其中經過很長一段時間的磨礪,他們已經能夠抵擋其中的靈壓,如果不出什麼意外的話,應該是,不會有事的。”
小夜聞聲抬眼看了看趙嵐風,待看清趙嵐風的面容的時候,才緩緩的從剛才一陣恍惚中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