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惡作劇一下,畫個男子氣氣你,誰讓你剛剛那麼兇。
可是畫誰呢?迦然?不行,連長什麼樣都不知道。朱老爺?不行,她捂住胸口,怎麼一想到他的樣子就犯惡心呢。東方吧,雖好久沒見了,容貌都有些模糊了,但好歹上次總算有一面之緣,就這麼定了。
感覺臉上粘溼溼的,花千骨隨意抬手一抹,歪著腦袋想了一下就開始下筆。她畫的東方不是那晚高頭大馬上的監察御史,而是記憶中的人,輕搖摺扇,眉目清秀的翩翩公子。
只是花千骨不再像剛才那樣心無旁騖,畫東方讓她覺得好吃力,筆鋒斷斷續續,總要在腦中構思好幾遍,幾次欲半途而廢了。
沒多久便聽到門聲動靜,她急忙將未完的畫塞在字帖下,想要氣氣他的初衷早被忘在腦後了。
“師父。”她咧嘴一笑,天真無暇。
白子畫手中端著一碗蓮子羹,這小徒兒的確是在寫字的時候不夠專心啊。放下托盤向她招手道:“過來吃點東西。”
“哈,好!”她甩下筆,徑直跑到他面前,師父果然是不忍心狠狠地罰她。
這臉上怎麼都沾上了墨汁?白子畫掏出絹帕輕輕地擦著:“看你,寫字都寫到臉上去了。”
嘿嘿地笑掩飾著她咚咚直跳的心,嚇死她了。不過師父的容顏……哎,可惜了自己的大作呀。
在她痴痴的注視下,白子畫又想到了在床榻上豔色十足的自己,轉身將碗端到她面前,本想喂著,又實在受不了這無遮無攔的目光。放下瓷勺,冷著聲音道:“自己吃。”
“哦。”花千骨只好接過,香甜的味道一如往昔,她深深沉醉在食物在口中綻放的美妙感覺,師父的手藝也太好了,
每次見她吃的滿意,他也跟著高興,自己的付出有了她的回應一切都很值得。他站起身,去看看她的字吧。
“這佛經抄了幾遍?”白子畫也不指望她能抄多少,只是想隨意翻看一下。
“第二遍了。”花千骨吃得真歡,聽他問便也抬起頭,人呢?
大事不好!她急忙扔下碗,跑到書案前,緊張得看著他,想一把按下又怕他起疑。
白子畫頭也沒抬,一張張地翻看:“你的字心浮氣躁許多,要改進。為師讓你練字也是為你好,你仙身太弱,要是失了修道之心將有弊無利。”
“嗯。”她緊張得直冒汗,哪聽得進這淳淳教誨,心裡後悔極了,那幅畫就藏在他手中的一摞中,怎麼辦?得想個辦法。
“師父,我們去屋外曬太陽吧。”
本想說好,可總覺得哪裡不對。她那麼怕熱,還要去曬太陽?那紅撲撲的小臉雖然笑著,卻有些僵硬。
“不抄了?”他反問一句,繼續翻著。
花千骨直勾勾地盯著那一疊紙,後背全是冷汗,忙鋪好一張新紙,拿起筆蘸了蘸墨道:“師父快看,我,我在寫呢!”
白子畫疑心更重,她緊張什麼?又翻了兩下,抽出那張與眾不同的宣紙,只一眼,手中一摞如雪花般紛紛揚揚灑落在地上。
花千骨雙手捂住眼,透過指縫,師父的表情像裂開一般。老天,讓時光倒流回去吧或者讓他說句話也行啊。
“上次你們沒有見上一面,錯過了。”
花千骨見他開口,嚇得低著頭,半個字也不敢說。
“你可與他再約,想必他也很想念你。”
花千骨依舊低著頭,這次是汗流浹背,師父怎麼那麼平靜,那,那是不是她多慮了?
“也許你與他早就見過,是我不知道而已……”
啊?不對!她急著擺手,完了,這是要誤會了嗎?“師父,我沒有,我和東方沒見過!”
白子畫只覺得心酸發疼,握著畫的手都在顫抖,她剛剛還